女孩死了。
像是死了一只蚂蚁一样,根本没人会在意这些。
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新生,每天也都有人死去。
或喜或悲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
层出不穷的悲惨,千篇一律的搞笑。
我们都是这样。
生活里,可以一千种,甚至于说一万种的悲。
但却只有一种,或者说,没有喜。
没什么人会刻意放大自身的苦痛。
一切,都是事实而已。
所谓笑,所谓喜,不过是将过去的悲痛,血淋淋的撕开,展现在自我和别人的面前。
冷若婵呆呆地立在原地,冷漠的笑了笑,凌然吼声说道:“这贱女人,竟敢刺杀大皇子,该死!该死!”
大皇子目光如炬,却也是不禁一笑。
无论冷若婵和那女孩有无关系,这种结局,都是他想要看到的。
“好了!刚才的事,全都是过往云烟了。”
大皇子微微一笑,深邃的笑容,淡然的面色,都让人难以猜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谢,大皇子。”
跪拜在地的宁凡,真是松了口气,他向大皇子连叩了三个头,以示谢意。
但只有冷若婵明白,宁凡心里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宁凡性情本就刚直,杀人就像割草,浑然没任何感觉。
冷若婵曾和他一同联手,杀了兵部尚书陈立,还有陈立的几名手下,全部都是大师境地的强者。
那时,冷若婵便知道,宁凡是个缺少感情,接近冷血的人。
究竟要背负着怎样的仇恨,才能将一个人,活生生地从光明拉入了黑暗,硬生生地从明天拉入了永夜。
似乎没人会真正的去探讨这些,毕竟……谁和谁都没办法真正的做到感同身受。
宁凡从不曾将过去的痛向别人解释,在他看来,那本就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牙齿掉了,就往肚子里咽。
泪水流了,就自行擦掉。
如此血性男儿,却是为了冷若婵,忍住心中怒火,给大皇子下跪叩头,苦言相求。
“若婵,还不过来叩谢大皇子。”
宁凡冷哼了一声,既然选择逢场作戏,那就将这场戏做足做够,做的无所瑕疵,做的天衣无缝。
冷若婵下意识听从宁凡的话,神色凝重,面容憔悴的走到了宁凡的身边。
噗通!
没犹豫,冷若婵跪在大皇子身前,沉声道:“谢大皇子不杀之恩。”
“嗯。”
大皇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都起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宁凡和冷若婵二人站起身来,两人漠然的对视了一眼,便知对方深意。
“大皇子,我和若婵还有其他事要去做,就先行请辞了。”宁凡毕恭毕敬的说道。
“好。”
大皇子呵呵一笑,宁凡是个怎样的人,大皇子心里有所判断。
就目前来看,宁凡的确是个办事的能手。至少,要比他身旁的那群废物要强很多。
“宁凡,如果有一天你无处可去,我倒是希望,你能来找我。”
等宁凡转身以后,大皇子神情稍微一愣,半眯着双眸,打量着宁凡的背影,说道。
宁凡没说话,当作没听见,沉默着继续向前走去。
……
竹林清幽,鸟儿鸣啼,消失不见,凉凉徐风,阵阵袭来。
宁凡和冷若婵并肩走在羊肠径道上,两人默然不语,与静和的大自然相协调,似乎没人愿意打破这种平静。
不知走了多久,冷若婵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了两腿膝盖处,嚎啕大哭了起来。
宁凡没说些什么,视线看向远处,他呆呆地站在冷若婵的身前。
到底要承受怎样的苦痛,才能让一个人痛的面目全非,再不敢真诚对人?
宁凡懂得冷若婵的感受。
三年前,乔小桥自刎于他身前,他便明白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三年后,宁凡师门被灭,柳蓝心差点死在他的面前,更是让宁凡懂得了,人的命运到底该是有多么的凄惨,才会一而再,再而三不断地承受苦难与折磨。
现在,宁凡只想报仇,心里也只有报仇。
他渐渐地冷漠了起来,缘于心死,堕入永暗。
“到了晚上,我陪你去把那女孩的尸体收回来。”
冷若婵哭了很久很久,宁凡站了很长时间,沉默了很久,方才开口说道。
冷若婵重重地点了点头,但却没说话。
夜幕低垂。
天边星斗,从遥远的星际浮现,道道银色光辉从天空泼洒落下,为大地平添了几分素白色的寒意。
女孩的尸体,倒在了血窝里。
兴许是死了以后,又被大皇子派人鞭尸了吧!
在女孩稚嫩的身躯上,遍布着数不尽的血痕,一道接连一道,像是黄土高坡上的沟壑一样,深浅不一,最深的伤痕隐约可见森森白骨,较浅的伤痕只有血肉黏附。
死人是不知疼痛的。
所以在女孩死了以后,即使是再承受鞭尸,也是没什么意义的。
惩罚死人,更多的只是为了泄愤而已。
泄愤以后,死人还是死人,你还是你,怒气还是怒气。
一切就还像之前那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但死人却是知道耻辱的。
女孩死后,上半身的衣衫被退去,下半身两腿中的肢体明显有血,在她洁白如雪的后脊背上,更是被刺了字。
“汉武都统纪元,到此一游。”
“带刀侍卫盛论,到此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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