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所站的位置离她不过十数步之遥,可仅仅这十数步,却耗费了她几乎所有的力气!
她艰难的向他爬去,所过之处带过一溜暗红的血迹!那血迹飞快的沁入泥土,仿佛被大地吞噬掉了一般,在这暗夜的草原,带着一股让人惊惧的味道。
费尽千辛万苦,她终于爬到近前,小心的拽住眼前水色的袍角,“解药……傀儡蛇的解药……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
她不想让了然为难……了然说了,他是在为天道做事,若违背了天道会有怎样的惩罚,她不知道,可是若不求他,她真的不知道怎样避免这许多人成为云中仙的傀儡!
了然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拼命的扬起满是泥泞与血污的小脸,卑微的恳求着,只盼了然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高抬贵手,饶过他们。
“放手。”
阿炎的声音低浅、淡漠,一如当初的了然。然而,如今的了然,已不再是当初的了然。如今的了然,只是阿炎,云中仙的阿炎!
阿炎始终都没有回头,似乎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厌烦。
黄晓谜的心碎了,碎的只剩下一片难言的痛楚!即便是方才阿炎刺穿她的肩膀之时,她都没有觉得这般痛过!
“求求你……求求你……”
黄晓谜哭了,一直隐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悄然滑落。
若他们三人全数成了傀儡,这天下还有谁能与云中仙抗衡?
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
从此,这天下就是云中仙的天下!
了然的任务,就算彻底完成了。
所以,他绝对不会帮她的,绝对不会的!
黄晓谜明白,黄晓谜什么都明白!
可她还是忍不住哀求他,苦苦的哀求他,期望他能怜悯她,给她哪怕一个提示也好!
“放手。”
阿炎的声音依然淡漠,不会冰寒彻骨,却是淡淡的疏离,让人无法靠近。
“小舅舅……我求……咳咳咳……”黄晓谜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胸口不断翻涌!她拼命忍耐,可根本压抑不住!一口带着难闻异味的污血陡然冲口而出,喷洒在阿炎水色的衣摆,仿若点点桃花,悄然绽放……凄美之中带着一丝卑微……
时间已近半刻,剑毒攻入五内,若再不服解药,只怕,回天乏术!
苍之谦一个箭步上前,倒出一枚解药迅速塞进黄晓谜的口中!
解药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药香……
果然是了然的药……
只有他的药才会如此清甜,一点都不苦……
阿炎借机,撕掉袍摆,一个轻展,迅速跃入半空!
黄晓谜紧拽的手臂瞬间落空,重重的砸在地上!
她下意识的探身,朝着他的身影抓去,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身子无比的沉重,只这一个探身,已用尽她全部的力气!肩头的污血再度翻涌,引得她一阵头晕目眩,踉跄了两下,瞬间栽倒在苍之谦的怀中!
“最后一次!求求你!真的是……最后一次!”
这一声带着明显的哽咽,带着难言的绝望!她的眼前早已昏花,只能凭借这最后一点力气,拼命扒着苍之谦的手臂,探身哀求着。
阿炎的身形再度滞住,他缓缓回身,隔着轻薄的帽纱遥遥的望着黄晓谜。
夜风轻拂,月色偏西,半空的水色身影,带着飘渺的身姿,在这星月交辉之下,仿佛晕上一层淡淡的柔光,恍如神祗。
黄晓谜恍惚的望着他,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不真实感。这种感觉清楚的告诉她,她与了然,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两人早已隔世,此生都再难……回到过去。
了然只滞了数息,转身便走,身形快如流星!人们只看到水光一闪,再看,已空无一人。
他……真的走了……
黄晓谜的心已经痛到麻木……
了然……
为什么会是了然……
天道,你真的好残忍!
将她最信任、最尊敬、早已驻扎在她心底最深处的人,就这么轻易的夺走了!
眼泪早已决堤,带着难掩的哽咽……
身后是苍之谦温暖的怀抱,可这温暖又能持续多久?十二个时辰之后,这里近一半的人,都会变成……敌人……
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夜风拂过青草的“唰唰”声,众人衣袂的“飒飒”声,就连平日从不间断的虫吟都没有半分。
静的有些可怕。
“药毒纲目……”
一道浅淡的声音突然响在她的脑海!一如当初景三的内力传音!
只是,此次不是景三,那声音分明就是……了然!
黄晓谜慌忙擦了擦眼泪,抬首张望着,繁星点点,皓月当空,除了他们的人,再也没有半点阿炎的迹象!
药毒纲目?
了然为何突然提起《药毒纲目》?
黄晓谜恍惚忆起,云中仙似乎说……解药是……新娘之血……
新娘之血?
《药毒纲目》中确实是有记载,不过,里面记载的,新娘之血是用来解“日蚀”的。至于“日蚀”究竟是什么,上面并没有清楚的记载,只记了一句,“蛇毒日蚀”。
蛇毒?!
黄晓谜忽然明白过来,这里的“日蚀”不是天象。这里的“日”不是指太阳,而是指太阳所代表的金色!而“蚀”则是腐蚀之意。
“日蚀”可以解释为,金色的腐蚀!
傀儡蛇正是金色的,傀儡蛇用来腐蚀之物,不正是傀儡蛇的蛇毒吗?
原来,原来云中仙说的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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