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之谦并未跟上,而是举起大掌,对着拇指上小小的玉扳指,缓缓落下薄唇,轻轻吻上那微凉的玉身。
“本王送你出去,你一定要小心。”
“好。”黄晓谜抬首,隔着翠绿的玉身,望着眼前闪烁着细碎流光的一双墨瞳,心口微微的刺痛着。
这双眼眸之后,究竟是苍之谦还是景三?或者,是昊天?
用力的甩了甩头,眼下根本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距离神识消散的最后期限还有三个时辰,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苍之谦也深知时间紧迫,他摊开掌心,双指并拢,微微一点!
掌心之处,缓缓溢出一团玄色的散乱之气……
那气越聚越多,手掌再也无法承载,只得顺着那掌心流下,如云似雾,渐落脚下,随后迅速蔓延至整个冰窖!
“去吧,谜儿。”
随着他低沉的嗓音,苍之谦的墨瞳陡然晕出一道强烈的灼光,那灼光一闪而过,带着黄晓谜的魂魄,瞬间消失在一团煞气般的迷雾之中!
呼!
夜般漆黑的浓雾一过,眼前是一片茫茫的云海!
到处都是漂浮不定的流云,还有呼啸而过的飓风!
那风并非普通世间之风,而是灵力风暴,可以吹动任何事物,自然也包括灵魂!
黄晓谜被它吹的东倒西歪,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抱紧襦裙,随风逐流。
苍之谦果然占有欲极强,送她出空间的瞬间,竟还记得帮她幻化了一身青衣!
这里半个人都没有,他还怕她被谁看了去啊!
不过,话虽如此,黄晓谜还是下意识的紧紧抱着襦裙,免得走光。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黄晓谜不过才飘了丈许远,却见远处突然闪过一道湛蓝的流光!
那流光速度极快,拖着长长的光尾,来势汹汹,眨眼便到近前!
糟了!
是冲着她来的!
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那流光已瞬间爆开,顷刻间便将她完全吞噬!
……
“淳儿……醒醒……淳儿……”
耳旁不断的传来恼人的呼唤声,黄晓谜烦躁的翻了个身,不想理睬那人。
“淳儿,淳儿……”
那人还是一贯的没有眼色,没看她困着的吗?干嘛还一直喊!
黄晓谜更烦躁了,拽起被子蒙住脑袋。
“淳儿……你睡的太久了,身子会吃不消……淳儿……醒醒……”
那声音还在孜孜不倦的呼喊着,黄晓谜终于忍无可忍,猛然一把掀开被子,大吼一声:“昊天!你烦不烦!”
“你说什么!?”
苍之谦当即黑了脸!
黄晓谜一怔,并不理他,转而环视了一圈周围。
简单的杨木桌椅,简单的木板床,这里是最朴素的民居,连床幔都没有的民居。
苍之谦随着她的视线看了一圈,轻叹一声,耐心的解释道:“这里是避难所的民居,因为紧挨着山壁,所以反而没被山石砸到。”
“哦……”黄晓谜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她的头脑还不甚清晰,之前一直沉浸在前世的记忆里。苍之谦唤她之时,她直以为是当年在世间巡游,她在客栈睡的正香,苍之谦却拼命喊她起床。
如今怔了这么许久,记忆渐渐复苏,她这才慢慢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记得她被一道古怪的流光吞噬了,为何现在又在这里?
她垂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指甲上的月牙很清晰,隐隐带着一点粉红。
这手,熟悉的有点陌生……
她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再摸头发,顺滑垂畅。
这……
这哪来的肉身?
“有铜镜吗?”黄晓谜抬首,望向床边沉默不语的苍之谦。
苍之谦沉吟了一眼,转身出去,很快便拿回一面半点花纹都没有的,最朴素的铜镜。
黄晓谜接过铜镜,小心的翻转过来,对着她的脸。
娥眉浅淡,碧瞳如水,长长的睫毛蒲扇一般,随着双眼的眨动,忽闪忽闪。微尖的下巴,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这张面孔,她再熟悉不过……
“怎,怎么会这样?”她不敢相信的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为何我重塑肉身了?这,这怎么可能!”
黄晓谜的脑中突然闪现那道湛蓝的流光!
难道……
她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
“师傅呢?师傅的神识怎么样了?”
她一动不动的举着铜镜,双眸瞪的溜圆,目不转睛的望着镜中之人。看似是在看着她自己,可她的眼神早已穿透铜镜,不过是在借铜镜掩饰慌乱的心!
苍之谦不语,只是静静的立于床边。
“呵……呵……哈……哈……”黄晓谜一顿一顿的笑着,声音很浅,可手却越抖越厉害,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铜镜!
“师,师傅呢?我要与他说话!我要与他说话!”
她突然狠狠的丢掉铜镜,一把抓住苍之谦垂于身侧的大掌!
“师傅!师傅!是我!我是淳儿啊!师傅!”
她对着那翠色的玉扳指不住的低呼着,恨不得化身而出,钻进那扳指里,直接面对她的师傅。
“师傅!淳儿知错了!师傅永远都是淳儿的师傅!淳儿再也不敢乱来了!师傅!你原谅淳儿吧!”
她抱着苍之谦的大掌,不断急切的呼唤着,双手抖的更厉害了,连带着肩膀也跟着不断抖动着。
“师傅!求你了,说句话吧,一句就好!不不,一个字也好!求你了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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