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来得比较早。”
陆以哲站在楼下,朝着那人微微点头。他抬头向上看,发现屋里亮着灯。
居然没走。
陆以哲黑了脸,皱起眉头,上楼的同时酝酿情绪。
防盗门关上了,从外面拧不动,只能用钥匙开。
陆以哲猛地一把推开门,门撞在墙上发出嘭地一声,没等他开口,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窗户开着,屋里被风吹得没有多余的气味,客厅里安安静静,地面已经被拖过了,收拾得整整齐齐。
多余的鞋子没了,离开前满地的衣服也没了。
人没了。
陆以哲深深吸了一口气,夜风刺进胸腔,冰冷从心脏传遍四肢,他沉默地把灯关了,低头熟练地点了根烟,慢慢走到客厅,就着窗外的夜景吐了口白烟。
小的时候,他看到爸爸喝酒,沾了一点,辛辣到肺腑的感觉让他记忆犹新,他说长大以后坚决不喝酒,习惯了才发现,其实也就那样。
以前不抽烟,以前觉得他未来的伴侣会像白开水那样平淡又不可或缺……
为什么非得是徐亦。
五年都等下来了,怎么到最后反而受不了了。
“你回来啦,怎么不开灯。”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徐亦进屋,把灯打开了。
高大硬朗的男人左手垃圾桶,右手拎着拖把,穿着深色围裙,全副武装站在门口,就差缠头巾了。
“门开着还以为出什么……事。”徐亦的视线落在陆以哲的手上。
陆以哲两指夹着烟,慢慢垂下手,手臂下意识往后缩,各种烦躁思绪被徐亦这身装扮震散了大半,他走到茶几边,往干净的烟灰缸里戳灭了烟,皱眉说:“通风。”
“最近压力很大吧,看你积累了挺多的。”徐亦实在看不过去把屋子清洗了遍,看到烟灰缸和烟盒就明白了。只是不亲眼看,他不相信乖宝宝陆以哲居然会抽烟。
“嗯。”陆以哲在生理方面没了以前的生涩抗拒,更不会一被逗就脸红。
徐亦把手上的东西放回原位,脱下围裙,又去洗了个手回来。
“经常抽?”
“不会。你不来更不会。”
“手伸出来我看看。”
徐亦捏着他的右手,反复看了看,叹道:“好看。”手指白皙细长,艺术品似的,夹烟的地方没变黄,陆以哲依旧是陆以哲,远远没堕落到需要尼古丁来麻痹自己的地步。
徐亦有种现在、立刻、马上给他套上戒指的冲动。
“以哲,”徐亦把陆以哲的手往自己脸上贴,迷恋地说,“你知道我很爱你,我离不开你,你知道的。”
陆以哲想收回手:“前两天收到了大额汇款。”
徐亦捏紧了,笑着说,“已经收到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陆以哲呵:“徐总不欠我什么。”
“陆董客气了,”徐亦得意地指着自己说,“你手下这个员工做事不赖吧,分公司从去年回本,今年开始盈利,那是你持有的股份,上半年的分红。”
听到这个称呼,陆以哲缓缓抬眸,心里莫名其妙。
徐亦把脸伸过去,求表扬:“为了早点来见你,我这几年就差睡在公司了,知道全公司上下都叫我什么吗,劳模。”
陆以哲觉得谈话怪怪的:“我饿了。”
徐亦屁颠屁颠地翻冰箱,切菜,做饭去了。
“把大学毕业的时候签的合同再拿一份给我看看。”陆以哲去阳台透气回来。
对方效率很高地发了一份电子版合同,陆以哲一看,全明白了。
这跟他看到的第一份合同条款里模棱两可的‘少量’‘部分’不同的是,具体数字都标明了,具有实际效益。
以长腾分公司现在的市值,按照他所拥有的股份上来,当初那四千万,现在已经翻了二十倍不止。这是陆以哲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作为公司幕后股东之一,陆以哲安安稳稳地读了五年博士,公司的事半点都没有操心。比起国内,他了解到的那些自己开发自己的研究项目,自己当老板的大学教授,省事了不知道多少倍。
徐亦还在厨房忙活,很快诱人的食物香味在屋里弥漫开来,多了些人气。
“别告诉徐亦,我找过你。”
“好的,陆董。”
陆以哲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
以前他觉得自己吃亏,理所当然认为徐亦欠他的,现在他好奇徐亦当初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签下这份‘卖身契’的。
辛苦打拼下来,成果都要分自己一半。
难怪这么有自信,会笃定自己五年不变心。
也就是这份强大的自信和当放则放的胆量,让人难以抗拒。
这五年来,陆以哲忙得十天半月不见人影,为研究焦头烂额,顾不上其他的时候,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徐亦跟着他来了,或许是灾难。
在他身边能给的慰藉,远没有一句安心,一张合照来得暖心。
他记得有次,陆音拍戏受伤住院,瞒着爸妈甚至没向他哭诉,接到消息时,陆以哲正在研究的重要关头,没办法赶回去,他们家家庭成员都很独立,但毕竟是亲妹妹,陆以哲说不担心是假的,那时也是徐亦主动帮的忙。
陆音穿着病号装,头上缠着绷带,俏皮地闭上一只眼,笑得很无所谓:“哥,我有徐亦哥罩着呢。”
陆以哲无法描述那一刻自己的心情。
徐亦扭曲了他对正常恋人的要求标准。
五年不怎么见,却无时无刻不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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