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要管,可问题是谢涵才七岁啊,怎么管?
正发愁时,偏偏孙氏开口嘲讽起郑氏来,这下谢涵不乐意了。
“祖母,咱家也算是读书人家吧?我爹哥们也都进学了,几个姐姐们也跟着认字学规矩了,大姐二姐把《三字经》和《百家姓》都念全了,开始念《千字文》了,三姐和小英姐差一些,可也学会了《三字经》。”谢涵故意大声说道。
“还是我们涵姐儿会说话,咱们可不也是读书人家,要是可以考女状元,说不定我们涵姐儿都能去考个女状元回来。”张氏欣慰地把谢涵搂进了怀里。
她当然清楚郑氏最近在操心什么,自然也就明白郑氏问那句话的用意,说实在的,她也希望自己的孙女能嫁一个好人家,尽管,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孙女的确配不上人家。
可自己觉得是一回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因此,谢涵的话及时撑起了郑氏的脸,撑郑氏的脸,也就相当于撑谢家的脸。
“娘,涵姐儿,这话咱们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算了,出去可不能说的,会让人笑话咱们的。”谢耕田可没有这祖孙两个这么有底气。
“大伯,谁敢笑话咱们?你看我这满屋子的书?那边还有不少字画呢,就连杜郎中和杜公子都说了,一般的读书人家的藏书还没有我这多。再说了,我爹是正经的科举出身,我爹是谁,我爹不是谢家的儿子,不是你们的亲人?”
谢涵倒不是故意跟孙氏作对,只是见不得小月难堪,还有一点,她知道郑氏若不是对这个杜廉十分满意,不会表现得如此急切。
当然,她的急切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小月的确到年龄了,眼看着这一年就要过去了,转年小月可就十六了。
谢涵听张氏他们提过,当地的规矩一般定亲和成亲不放在同一年,所以郑氏才会如此迫切希望在这最后两个月把小月的亲事定下来。
可这乡下地方想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心仪的对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而这杜廉就显得尤其珍贵了。
这种情形下,谢涵自然是要在后面推一把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希望小月能嫁进一户好人家,不求富贵显达,可也得衣食无忧吧?
故而,谢涵一开口,郑氏激动了,恨不得搂着谢涵亲一口。
她怎么忘了,谢家就是读书人家啊,谢纾虽然没了,但他的名声还在啊,探花郎啊,那是一般人能考中的吗?听说是文曲星下凡呢。
这样的人家说不是读书人家,还有什么人家敢说自己是读书人家?
还有一点,她的女儿会识字会念书啊,这点比孙氏都强呢,可不配那个秀才正好?
孙氏虽然恼谢涵驳了她的面子,可她不敢跟谢涵叫板,不管是谢涵的家底还是谢涵的人脉或者是谢涵的靠山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可这口气不出,孙氏心里也憋屈。
“可不是这话,我竟然把三叔忘了,该打,该打。这下好了,这下我们二伯娘再也不用发愁了。”孙氏又暗讽了一句。
她当初就是因为看中了谢纾这座靠山才嫁进来,如今谢纾倒了,谢涵虽然有点人脉,可也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孙氏才不信杜家真能看中小月。
她倒要看看,郑氏拿什么去提亲,又拿什么去陪嫁?
“是啊,要是我们小月能嫁一个读书人,将来也跟着弄一个官太太做做,那我们老谢家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一位姑祖母笑道。
“可不是咋地,要我说还是我这妹子天生福气好,进门就改了你们谢家的门风,生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聪明不说,还生出了一个做大官的儿子,如今这几个孙子孙女我瞧着个个也都不错,挣钱的挣钱,念书的念书,兴许啊,用不了几年,你们谢家也就成了大户,我妹子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张氏的一位娘家嫂子说道。
“什么用不了几年,现在咱这妹子家就成了大户,要不怎么说咱这妹子天生就是个带财的?没看给老谢家带去了多大的财运和人运?”张氏的另一位娘家嫂子说道。
张氏一听娘家人把功劳全归到了自己头上,怕老头子不高兴,也怕谢家的姑祖母不乐意,忙陪笑道:“什么大户不大户的我倒没敢想,就是希望我这一大家人能健健康康的,那就比什么都强。”
她是想到了谢纾夫妻两个,是有钱了,也是做官了,可年纪轻轻地就这么走了,有什么用?
还不如健健康康地多活几年,哪怕日子过得差一些,可好歹家人都在一起,能守着自己的孩子长大,能看着他们娶妻生子,不比留一堆冷冰冰的银子强?
几位老人家都是暮年之人,加之又刚从山上回来,听了张氏的话均都眼圈一红。
是啊,攀比什么?人活着,健健康康地活着不比死人强?
因着张氏的几句话,桌子上的气氛顿时沉闷起来。
孙氏见只一会的工夫大家的情绪都低落起来,想了想,便看向了谢涵:“小妹,三叔这里还有别的什么读书笔记吗?能不能借给我娘家兄弟看看,让他们也抄一份?”
“对啊,你大嫂不说我还忘了,涵姐儿,你有那好东西怎么不给你几个哥哥送去?”吴氏也拍着手问。
别的不清楚,可她儿子谢沁是打算明年去参加童生试的啊。
谢涵见孙氏不动声色地把问题引到了自己身上,笑了笑,“大伯娘,大嫂,我爹的读书笔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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