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涵洗漱一新,重新更衣和朱澘回到山坡下时,山坡下已经聚了一堆小姑娘,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从十一二岁到十五六岁都有,人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微风过处,送来了一阵阵的脂粉香。
见到她们两个过来,一位二十来岁女官模样的人走到场地中间拍了拍手,“大家找好位置坐下来,今年的赏菊宴要开始了。”
众人听了忙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谢涵是跟朱澘坐在一起,这是朱澘安排的。
不过说是一起,其实两人的座还是隔了两三尺远的,饶是如此,谢涵也发现不少欣羡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毕竟她是和朱澘一起牵手出现的,两人的座位又挨着,不用问也知道关系不一般,因此,很快有人打听谢涵起的身世来。
女官显然也留意到了这点,又拍了拍手,说道:“今年的赏菊宴我们多了一张陌生的新面孔,说是陌生,是因为这位姑娘从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过,但我想大家对这位姑娘的名字肯定不陌生,对她的事迹也不会陌生。因为这位姑娘就是已故探花郎谢纾谢大人的千金,也是第一个发起村民修建村堡抵抗劫匪的人,并为此得到了皇上的赞赏,旧年春天,皇上还特地打发人把她接去京城并在宫里召见了她。”
话音一落,这些女孩子均看向了谢涵,有惊讶,有质疑,当然,更多的依旧是欣羡。
是啊,她们中的人大部分对谢涵的名字不陌生。
当年谢纾下葬的仪式虽然仓促,可府城的各级官员得到消息都急匆匆地凑了点银两赶了去,因此,这件事幽州官场鲜有不知情的。
两年后,谢涵又弄出了一个大动静,自己出主意并捐资修建了一座村堡,彼时皇上正为边境线的村民如何防御鞑靼人而头疼,谢涵的点子虽不能治本,但某种程度上还是有一定的效用,因此,皇上才破格把她接进宫召见了她。
这件事幽州的各级官员谁人不知?
这些官员谁家没有孩子?
因此,他们回家后难免不会拿谢涵和他们自己的孩子比较,要知道彼时的谢涵才刚八岁,八岁的孩子就能得到皇上的单独接见,这是多大的荣耀?
故而,这些小姐们几乎没有没听过谢涵这个人的,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怪道古人曾云,百闻不如一见,今儿见了谢姑娘,更是印证了这句话,谢姐妹如此聪慧过人,又兼如此天姿国色,更衬得我们这些俗人的平庸了。”一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笑道。
“这位姐姐自谦了,在座的这些姐妹们的才貌气度才是我等乡居小女子仰慕的对象,说起来真是惭愧,谢涵这几年一直在乡下住着,还请各位姐妹们多多包涵,不要笑话了谢涵的村气和小家子气。”谢涵说完,站起来向大家行了个抱拳礼。
说起来她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所以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出错了连累到父母和祖父母的名声,为此,先把自己放低些多争取一点善意总归是没错的。
众人见谢涵主动提起自己是个乡下女子,又把在座的各位小姐都捧了一下,倒也不好再为难她,否则,不仅有以大欺小之嫌,还有以贵欺贱之嫌。
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连朱澘都如此看重她,她们哪敢作怪?
万一不小心把郡主得罪了,这个后果就不好玩了。
朱澘见谢涵几句话就把局势扭转了,不由得暗自点点头,略一思忖,笑道:“你们可不要被谢家妹妹瞒哄了去,我可告诉你们,今儿你们一个个都得拿出看家本事了,我可听说了,谢家妹妹在乡下的这几年都是手不释卷书不离手的,学问大着呢。”
有人听了忙笑道:“人家谢家妹妹的父亲是有名的大才子,虎父无犬女,我们这些人哪里能比?”
“正是,正是。”有人附和了。
不管怎么说,学着谢涵先把自己放低些总没错,万一输了回头也好为自己开脱。
当然,说归说,可在座的女孩子谁不是卯足了劲想拿一个好名次呢?
难得王妃公道,不让人在画作和诗作的正面留名,只把名字留在背面,而且评分时去掉一个最高分又去掉一个最低分,然后再取平均分,如此一来,她们都有希望拿一个好名次。
只要拿到了好名次,她们就有希望嫁进一户好人家,而且最重要的是,王府的王子们一年年大了,也该到说亲的年纪了,这些女孩子心里谁没有做过一两个好梦呢?
尤其是大王子朱浵,谁不知晓他是一个面如冠玉、才高八斗的谦谦君子,而且还是一位堪称文能绝地纪,力能排南山的文武双全的奇才,这样的人谁不倾慕?
就算做不了正妻,不还是有两个侧妃的位置吗?
谢涵倒是十分理解这些小姐们的心思,笑了笑,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说是赏菊宴,其实第一道上的并不是菜,而是菊花茶,莹白细嫩的脱胎官窑盖碗里漂着一朵伸展开了的大菊花,不要说喝,光看着就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当然,这菊花茶可不是端上来光让人看的喝的,谢涵知道这是第一道考题,就是每人根据自己面前盖碗里菊花的形状、颜色、香气做一首五言或七言的绝句。
谢涵因上次已经跟王妃坦言不会作诗,所以第一场比试她打算放弃。
谁知就在谢涵端起盖碗打算好好品品这碗菊花茶时,只见那位女官再次拍了拍手。
“各位小姐们,今年的第一轮比赛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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