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琦想的是谢家兄弟这次来得肯定也匆忙,加上又临近年底了,家里也有一大摊的事情需要他们安排,因此,他们两个估计也待不了半年这么久。
而之前谢纾的灵柩之所以说要在这边寄放半年是因为没有考虑到谢家会来人,如今谢家兄弟来了,回去的时候肯定是要把谢纾的灵柩一起带回去的,如此一来,谢涵也就没有必要留下来。
至于那个怀着身孕的白氏,压根就不在顾琦的考虑范围之内。
谢涵虽不清楚顾琦和两位伯父说了什么,不过她看见两位伯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而且时不时地瞟一眼她,大概也猜到了跟她有关,多半是顾琦在鼓动两位伯父同意她去顾家。
好在这三人交谈的时间不长,因为高升过去打断了他们,他要去给老爷选棺木,这种事情谢涵肯定不懂,带着谢家两位长辈去是再合适不过了。
谢家兄弟自是不能推辞,当即跟着高升出去了,而顾琦的目光转了一圈,见来吊唁的官员级别越来越低,随的礼金也越来越低,便没了兴趣,可巧这时司琴给谢涵拿了一个垫子来,顾琦见谢涵身边最亲近的三个人奶娘、司琴、司棋都在上房陪谢涵待着,忽地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谢涵很快发现顾琦不在了,只是她也没有多想,毕竟这一上午来人挺多的,院子里乱糟糟的,顾琦的身份尊贵,自是不屑跟这些人周旋。
由于谢涵从昨日早饭之后便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好好睡一觉,奶娘心疼她,怕她撑不住,寻思了一下,打发司琴去厨房要一碗热乎乎的鸡汤馄饨,并嘱咐司琴馄饨好了之后先送回房,然后再打发人来送信。
谁知不到半刻钟,司琴脸带怒气地过来了,趴在谢涵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谢涵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可巧这会正是一个空档,便站了起来,可能因为跪的时间太长了,她的双脚有些发麻了,走不了路,便干脆让奶娘抱着,吩咐司棋留下,带上司琴回去了。
原来司琴去厨房要鸡汤馄饨的时候,忽地想到小姐昨晚没回房,自然也没烧炭火,屋子里只怕凉飕飕的,交代厨娘几句后,便从灶膛里夹了几根炭火急匆匆地回房。
由于她夹着炭火,便抄近路从后门进去了,谁知回房间一看,红芍正在翻小姐的箱柜,见到她来,慌慌张张地喊了一句,并朝书房看了一眼。
司琴当即问她在做什么,红芍的解释是找绣花样子。
司琴当然不信,这屋子是谢涵的,谢涵才刚六岁,哪有什么绣花样子,即便有,也不会放在箱柜里吧?
还有,司琴见红芍慌慌张张地瞟了书房好几眼,便直接走过来掀了书房的珠帘,发现顾琦正站在书架前,顾琦的解释也同样牵强,说是来找本书。
而且,司琴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红棠正在院子门口守着,显然是在看门等着来人好通风报信。
谢涵听了并不觉得意外,顾琦从父亲那里什么也没得到,肯定会打她的主意,只是谢涵没有想到的是顾琦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逼她。
不过谢涵倒是因此确定了一件事,顾琦多半是想离开了,他肯定不能耗到七七之后,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出手了,甚至连借口都懒得找一个,直接进了谢涵的闺房翻了起来。
这和小偷有什么区别?
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谢涵咬了咬牙,她不能跟他生气,更不能跟他撕破脸,非但如此,她还得敞开大门让他随意找,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想法打消顾琦的顾虑,顾琦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因此,她才会让奶娘抱着她走这一趟。
谢涵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厨房的婆子正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院子门口跟红棠说话,谢涵见了吩咐红棠把食盒送进屋,并命司琴去抓把钱给这个婆子。
进了屋子,红芍正坐在罗汉床上拿着司琴的鞋面研究,见到谢涵回来,忙站了起来,刚要开口解释,谢涵拦住了她。
“红棠,你把食盒放这,然后去把我二舅找来,就说我有话跟他说。”
红棠听了这话看了红芍一眼,红芍点点头,红棠转身离开了。
顾琦进门看到的情形便是红芍和奶娘、司琴三个都站在罗汉床前,独谢涵一人坐在了上面,小小的身子正靠在花梨木的矮几上,一边吹着气一边小口小口地咬着馄饨。
“涵姐儿,听说你有事找我?”顾琦浑不在意地走了过去。
谢涵没说话,而是先把嘴里的这口馄饨咽进去了,这才放下调羹,转向了顾琦。
“二舅,我刚刚听司琴说你在我这想找本什么书,不知找到了没,用不用再好好仔细找找?还有,我想问问,是不是很重要的书,用不用从别的地方找找,我父亲房里还有一个书房,那边也有不少书。”
顾琦显然没想到谢涵会这么配合,略停顿了一下,“是很重要,不过不是书,可能夹在书里了,也可能放别的地方了。对了,你父亲有没有交代你特别重要的东西一般都放哪里?”
“有啊,我爹把给我的东西都放那个梳妆匣里,就是昨天奶娘抱回来的那个,奶娘,你去把那个妆奁匣子拿来给二舅老爷看看。”谢涵大大方方地说道。
这东西是从众人的眼皮底下抱出来的,而且一般的妆奁匣子都有暗盒和机关,谢涵猜想红芍找的就是这个东西。
说实话,那个妆奁匣子谢涵都还没有看过,而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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