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池逗留几日之后,楚暮轩与荆红嫣便回到了桃域。而孟子光则回到了燕河。
月光皎洁,佳人美酒成了此情此景必不可少的元素。
这时,楚暮轩与荆红嫣在正在石亭中对酌赏月。
“公主,此次借兵一事多亏了你!”楚暮轩替她斟满了酒并感激道。
“将军,你不须多谢!从真池到桃域,这一路上你都谢我多少回了?你再提我可真生气了!”荆红嫣举起酒杯,掩面饮下,一双媚眼不经意间便抛了过去。
楚暮轩颔首微笑,轻抿了一口酒,他清晰地感觉到冷酒在喉咙处的凉意。
“其实,公主你为何要来桃域,又为何要帮我这个大忙?”楚暮轩盯着她的双眸含情脉脉道,假意疑惑。
他的明知故问在荆红嫣心底自然清楚,她天真地以为楚暮轩只是为了确定她对他的一番真心。
“将军,”她温柔地望向他,纤细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放在了他的手腕处,略带娇羞道,“嫣儿在梦国皇宫就已经听说了将军的大名了,并且早已对将军你芳心暗许……当我知道你被派往桃域驻守时,我就迫不及待地溜出宫……并前往桃域做起了舞姬等你……”
“公主,你……”楚暮轩望着她,她的眼睛如同星子在闪烁。
“等你大功告成,我荆红嫣定要成为你楚暮轩的妻子!”说罢,待楚暮轩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扑上去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心满意足地将下颌靠在他的肩上。
如丝滑般柔美而朦胧的月光洒在紧拥着的二人身上,时光的沙漏在安静地从二人身旁缓缓流过……
回至卧房,楚暮轩对当才的一幕还有些惘然。烛火点亮,心力交瘁的感觉袭上全身,要将虚情假意发挥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果然耗费精力。
他从怀里掏出了孟子光早前给他的密信,信早已被烧毁,只是随着那封密信一同到来的两幅画,他还留着。因为他谨记着孟子光在信中所交待的,到了桃域,这两个人非常重要。
显然,如今借兵一事已经圆满结束,这二人的画像留着也没有意义。他将宣纸放进了烛台的火焰里,只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宣纸之上勾勒的荆红嫣与桃华便化作了灰烬……
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三天,因为嫁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也没什么好兴奋的。日子平淡得如同经不起半点波澜的湖面,顾倾城呆坐在长廊处,痴痴地望着日复一日的风景。
“小姐,还过三天,你就要嫁到齐府了!”灵儿倚在栏杆上提醒道。
“我知道啊!”倾城轻轻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眼神也不自觉地看向了灵儿,双目对视,无奈之意陡升。
“小姐,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你果真要嫁给齐公子?”灵儿比她更紧张,更担心。
“我当然考虑清楚咯!”倾城慵懒地起身,漫步在长廊里。灵儿虚扶着她,面露愁容。
倾城下意识来到了顾学翰所居住的寒疏院,很安静,因为他不喜欢有人伺候他,也不喜欢闲杂人等在他的院子里闲晃。除了花花草草,其他的他都觉得碍眼。
她信步走了进去。卧房门虚掩着,顾学翰不在里面。
在一股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轻轻推开了门扉,并吩咐灵儿在门口为她盯梢。
屋子里的陈设简洁干净得体,浓郁的书香气息迎面而来。她走至书桌旁,出神地站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了东翻西翻。
所有她可以找出的信件都与她关系不大,除了一封信,那是她在书桌最底端的抽屉里找到的。
她刚刚心灰意冷地拉开了最下层的抽屉,一精致的桃木上漆锦盒映入眼帘。一种强烈的直觉在心头涌动,她感到锦盒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将锦盒取出放在书桌上,用手绢抹去了上面沉积着的厚厚灰尘,锦盒原本显眼的颜色才有所恢复。
她打开锁环,那用娟秀的笔迹所写的“顾学翰亲启”非常刺目。她拿着那封信仔细观察,发现并未有开封过的痕迹。
奇怪,这封信看起来如此重要。可为何爹爹却未曾开启过?倾城心存疑虑。
迟疑片刻之后,她还是下定决心拆开了那封信。
读着读着,泪水开始在脸上肆虐。原来,这是一封郗郦郦写给顾学翰的绝笔信。信中,她用满满的十张宣纸吐露了对顾学翰害死郦家的深深仇恨以及对自己那一往情深的深深痛恨,然而转笔之后又不忘交待顾学翰好生照顾女儿倾城,最后更点明了自己将去往向葵的静思庵带发修行,以便为顾学翰洗清罪孽……
矛盾,纠结的感情在纸上蔓延开去,倾城似乎看见了母亲在写信时的无奈与痛苦地挣扎。
读完信之后,她用手悲痛地抹去了脸上纵横的泪水,郑重其事地将它收好放进衣袖里,然后把锦盒默默地放回了远处。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倾城走出卧房,灵儿看到她红透的眼睛和鼻子,立刻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倾城没有看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默默地向前走去。
灵儿不明就里,但也赶紧跟了上去。
还有三天了,三天之后,我将会是齐允斌的妻子了!倾城站在窗口处伫立呆望。
残月在云层中露出了朦胧光晕,今日经历的一切连同她的计划在她的脑海里重整。
此刻的她比她的母亲还矛盾还痛苦:我到底应该如何是好?娘被爹逼走,爹还害死了我的外公一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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