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光大亮,意识模糊中,张敛之只觉也挺什么东西压着胸口,闷得很,不自觉地翻了身,可那东西却又压在了胳膊上,眉心微蹙,只能睁开惺忪的睡眼去一看究竟,谁知刚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事物竟然是张子初那双漆黑的双眼,瞳孔下意识地一紧,“阿初你怎么在这儿?”
张子初揉眼,转身平躺,放在张敛之身上的胳膊也收了回来,紧紧伸了个懒腰,才开口,“兄长你醒了啊,昨夜我被明楼叫去清欢楼喝酒去了,事发突然,让兄长担心了。”
“无妨,你没事就好。”张敛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很是溺爱,“那阿初是昨日太过劳累才在这儿睡着的吗?”
“那倒不是。”张子初腾起身子靠在枕上,“只是许久没和兄长同睡,有些怀念。”
“是啊,记得幼时在树柳村的时候,冬天冷得厉害,咱两就喜欢钻在一个被窝里挤在那小火炕上,现在想着也都觉得暖和。”张敛之浅笑,也坐起身子看着自己身旁已为成人的昔日少年,突然说了句,“阿初长大了,再不成亲可就老了。”
张敛之此话一出,张子初的身子有些僵硬,转而半打趣儿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兄长如今已经是二十出头都还未曾娶妻,我有什么可着急的。”
“呵。”张敛之自嘲,目光暗淡,“在将军府里,我虽是长子,但谁先成亲都可以,除我之外。”
此番对话是何用意,张子初自然知晓,他不想让她背着大将军的身份过一辈子,她也不想,更不会。轻轻地靠上张敛之的肩膀,语气深沉,“放心吧,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我有分寸。”
“嗯。”
“大少爷,我今儿起得可够早,怎么子初和紫梧的屋里又是空的,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预谋不打算告诉我啊,你知不……”
扑了两次空的庞子承内心极度郁闷,刚进院子离屋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喊了起来,直到推门而入,侧身一看整个人就将在了原地,半个字儿都说不出口。
只见一位气质如仙,朦胧雾霭的男子只穿着白色里衣靠在床边上,他里面的锦衣男子靠在他的肩上,咳不,刚才大概是那样,现在张子初从张敛之的身后探出头,两人齐刷刷地盯着他。
此情此景,庞子承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情况……兄弟二人睡在一起,还那么暧昧,然后被他撞见了。
难得看到庞子承一副被雷劈的模样,张子初顿时心情大好,笑容灿烂,“怎么了子承?这么着急忙慌地进来有什么事儿啊?”
“额,嗯,不不不,没事儿,是我记错了,打扰到你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啊,继续,我先走了。”看着那一脸灿烂的笑容,庞子承只觉得背后发凉,边陪着笑边向后退,直到退出门外才松了口气,重重地将门关上,一溜烟儿地跑了。
随后屋子里就穿出了张子初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哥,你看见没,从来没见过他那副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生怕他们会杀人灭口的模样让张敛之也忍俊不禁,的确好笑得很,“呵呵,是啊,真是难得的场面。”
“啊,今儿有这么个好开头一定是个好日子!”张子初也笑够了,拭了拭眼角的泪,很是满足地感叹到。
“那可不一定,还是快起来吧,家里的仆人还没有消息,我们去街上吃。”昨晚睡得太晚,早已饿了。
“嗯,也是,走吧,咱们接着去九芳斋买糕点去。”
“好。”
殊不知在他们洗漱收拾的时候,后蜀第一大将军张子初是断袖或者恋兄癖,和他的兄长有不伦恋之类的传闻已经开始在整个南陵的市井间扩散,要知道庞子承的人脉可是张子初都比不起的,只需要小小的一个点播,这件事就会以各种版本流出,但不是现在。
张子初二人到了九芳斋之时张若歆喜欢的那三样糕点早已被打包带走了,虽然她被关了禁闭,可这吃的不能停,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将军府就派人来这里守着,门一开就直接买了,要知道平时若是多那么一点都足以让她肉疼,这次倒是大方得很,估计是大夫人柳白烟出的钱。
随便买了几样糕点后,便去东市找了一个买馄饨的凉棚吃早饭。
正在吃的时候,他们左前方突然响起的细碎议论声让张子初将馄饨送进嘴里的动作彻底僵了下来,张敛之听了也是哭笑不得。
“诶,老李,你听说了没,咱们大将军有断袖之癖都好几年了,今天早上和一个男的在一张床上,两个人身上都是光溜溜的,正好被下人撞到了,可把那个人吓得,魂都要飞了!”
“什么?大将军有断袖之癖?这怎么可能?我可是见过大将军的,可是正常得很呐,不会又是什么讹传吧?你可千万别上这当。”
“诶,这好像还真不是讹传,今天早上我也听我那婆娘说了,说是和张将军在一起的还是将军府的长子,就是将军的同胞哥哥!”
“不是吧,张将军那种人怎么看都不可能呀……”
“唉,这种事儿能有什么办法呢,想当初前朝的太康公主不是到最后被抄家了才发现豢养了许多女人吗,听说那些女人啊天天都被虐待得很惨呐,比起她咱们大将军可好多了。”
“就是就是,断袖又怎么样,还是咱们大将军……”
“是啊……”
张子初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阵嗡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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