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凌冽过联盟军首领肯尼的络腮胡子,皑皑大雪将他引以为傲的胡子吹的雪白。精疲力竭的肯尼喝掉银壶里最后一口大麦酒,心中悔恨骄傲换来的失败。
年仅二十六岁的他回过头,用已经沙哑的喉咙对残兵败将们嘶吼道,“铁人军团的骑士们!再往北走三十英里就是半月岩,那儿地势险要,兴许咱们能甩掉后面那群疯狗!”
话音未落,刚刚翻过的鹰谷高地上传来数不尽的马蹄声,声音愈来愈近,已经隐约能看见敌军的火把在大雪中随风呼啸。
联盟军骑士团长迈克听见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对身后仅剩的士兵们命令道,“所有人听令!保护领主撤离,准备作战!”
队伍最前侧的肯尼紧勒缰绳调转马头,拔出腰间的乌钢剑,月光折射剑刃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黑蓝色。
“逃不掉了,迈克,这里离半月岩至少还有三十英里山路,我们出不了瀛水河了。”肯尼被战火熏黑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和疲惫。
“领主,我断后保护你撤离,如果一天之内我没有回来,带剩下的兄弟们一路向北,过了瀛水河和平军就不会再追了。”迈克说完拔出腰间的熊头佩剑。
肯尼空洞的眼神看向妻子妮娜,一言不发,她帮他精心修剪的络腮胡此刻已经与血黏糊在一起,显得他格外狼狈。
“领主,即便您愿战死在这里,那这些手无寸铁跟随您的难民呢,难道您不该为他们想想吗?我们发动这场战场到底是为了什么?”
肯尼看向他身后衣衫褴褛惊慌失措的难民们,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和平军每占一城便烧杀抢掠,这些都是他兵败卡尔塔城后侥幸逃脱出来的难民。
几番犹豫之后肯尼再次调转马头,他将乌钢剑收入剑鞘对身后的迈克说,“活着回来,我的兄弟。”
逃散的联盟军分成两拨,迈克带领安哥拉骑兵团,迎面冲向追击而来的和平军,骑兵手里的火把在风中呼啸,两方人马瞬间厮杀在暗黑中,冰冷的铁器撞击在一起,产出无数火花。
肯尼领着近卫军和难民再次向北方逃去,队伍拉成一条蜿蜒长龙,蹒跚在崎岖的希德山脉。
天色渐渐破晓,冬日的阳光并没有像救星一般给这群无家之人温暖,恰恰相反使他们更容易暴露目标,这两千余人的队伍确实显得与这山涧雪景格格不入。
“快一点,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跟上你前面的人,一定要在太阳升起之前赶到半月岩。”肯尼焦急的催促着队伍里的士兵与难民。
好在纳穆神眷顾,他们在太阳出山之前赶到了半月岩。半月岩地势险要,位于希德山脉边缘,背临死人海,海拔较高,如有追兵来犯很远便能察觉。
肯尼布置好哨岗之后坐在一块巨石上看着死人海面,海水平静的像一面镜子让人感到不安,他将手心里最后一点面包屑塞进嘴里。
妻子妮娜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往日美艳的草原公主此刻显得有些落魄,栗色的长发纷乱在肩膀,她伸出本该娇嫩的手,心疼的摸了摸丈夫被战火撩伤的脸颊。
“抱歉,妮娜,也许我当初的决定是错的。”肯尼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妻子,眼里满是疼惜。
“不,你没错,只是....也许时机没到吧,肯尼,你太心急了,但我很清楚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我们能走出瀛水河,至少我们带出来的这些人是自由的,不是吗?”
肯尼紧紧的握住了妮娜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休息会儿吧,你太累了。”妮娜抱着肯尼轻轻的说。
肯尼靠在巨石边,闭上了眼睛便睡去了。是的,他太累了,卡尔塔城兵败后他已经六天没有合过眼了。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夕阳的余晖将死人海印的绯红,海天一线的地方显得尤为炽热,仿佛在为这次战争中勇士们流尽的鲜血做最后的祈祷。
肯尼在人们的惊叫声中惊醒过来,他脑中第一印象,和平军追来了吗?起身看见妻子沉睡的面庞,肯尼的心中竟有了一丝坦然。
“马文,和平军到哪了,离我们还有多远?”肯尼对他的贴身亲兵问道。
“报告领主,不是和平军,前方近卫军来报,说我们的步兵卫队被狼群袭击了!”
“狼群?”肯尼侧身上马带着两名卫兵,向骚动的人群后方奔去。
难民们四散逃窜,步兵卫队的士兵哀声一片,肯尼在逃散的人群中下马,远远看去竟有百余匹狼正在袭击士兵与难民,鲜血染红了雪地,满地的残肢和死伤的士兵正在被狼群撕裂,撕碎,嚼食。
肯尼拔出腰间的乌钢剑,“骑士们,我们已经被和平军整整碾了六天,现在连畜生都要撕碎我们,跟着我,跟这群畜生拼了!”
怒吼完的肯尼像一只摆脱了牢笼,一周未进食的狮子冲进狼群,他的亲兵马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看见肯尼与狼群展开殊死搏斗,马文随即冲了上去。
两百余人的残兵败将与疯狂觅食的狼群展开前所未有的厮杀,所有联盟军的骑士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将这些天的耻辱愤怒狠狠地发泄在这群野狼身上。
肯尼双手持剑,疯狂的砍向每一只近犯的野狼,每一次劈砍都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吼声,震耳欲聋,他和他的士兵们一样需要发泄。
连日来的奔波与食不果腹让这群精锐的士兵如同一群妇孺一般,曾经坚不可摧的卡尔塔铁人军团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力不从心,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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