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个好人,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只救我的孩子也好,求你了。”
窗外的显然不是鬼,而是难民,还是一个会逮着乔凡的软肋捅的难民。
乔凡有生以来,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来自母亲的关怀,有些怔忪,连那妇人的血糊了自己一手滑腻都没感觉到,脑子里只有那妇人一心想让自己救救她的孩子的模样。
每次看见这种场景,他那颗总是很快活的心就会变得不那么快活,像是被人扎了一阵,溜溜往外冒的水都是酸和苦的。
那妇人似乎已是强弩之末:“求求你了,都是我的错,但是救救我的孩子。”
乔凡猛然惊醒,迅速将孩子接了过来,安置回了房间里,那妇人见他救了孩子,松了口气,整个人终于没了力气,软软倒了下去。乔凡一惊,立马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江楼月赶至船头,看见一伙强盗正在作威作福,放羊似的把乘客赶成了一圈,像是准备集体屠宰似的乱的不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弥夏的踪影。
江楼月皱眉,但情况危急来不及多想,只好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那伙横行的强盗,稍稍安置了一下难民,不一会就见弥夏带着那干瘦的中年人飞了过来。
江楼月皱眉打量了一下那中年人,实在是想不通他哪里来的价值让弥夏追了这么久,于是说道:“早跟你说过做正事的时候不要玩,要玩回去抓老鼠。”
弥夏被奴役了一个晚上,尽心尽力,十分委屈:“你别胡说,我从来就不抓老鼠!”
江楼月:……
这么多年了,你的反应为什么还是这么奇怪。
他头疼的看了两人一眼:“抓他怎么花了你这么久时间,快点弄完,凡凡还等着我回去。”
诶?弥夏一愣,搞定了?
看江楼月的表情好像是这样的啊!
“对了,你还漏了一个,被凡凡打晕的。”江楼月选择无视弥夏的微笑,“要再回学堂学学吗?”
弥夏心情非常好,一点都不委屈:“是我疏忽。”他将中年人放下,“但这伙人不是普通强盗。”
“什么?”江楼月飞快想了想,觉得这伙人若是跟普通强盗比非要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大概就是格外丑,他又看了看干瘦的中年人,冷静的想到——和格外丑而已。
“我们上船时确认过,他们的确是不会仙法的,对吧。”
“嗯。”非但如此,他们还确认过整条船上都没有玄门出生或擅长仙法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轻易把乔凡留在房间里。
弥夏将那人一脚踢在了地上,粗暴撕开了他脖颈处的衣服,砍头似的按着他的脑袋往下一压,指着一个地方给江楼月看:“临时仙印,没什么大用处的那种,只能增加脚程,隐匿行踪,时效不过一个时辰,刚打上不久。”
这属于仙法中的旁门左道,大家向来不屑使用,此刻那印记正在险恶的散发出幽蓝色的光。
“这船上有人混进来了。”
凤骨船虽说稀奇,但到底就是普通商船,南来北往最常发生的是杀人越货,但还从没听说过强盗发展了业务,改用仙法劫道的——那不是来抢钱的,倒像是灭口的。
“船上有人被杀?”
“那倒没有。”弥夏答道,“不过先前漏掉了一人,那人似乎追着一妇人,刀锋上有血,不过不深,应该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伤……对了,你们看见那妇人了吗?似乎还抱着一个孩子。”
江楼月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弥夏,我马上要回去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了。”
弥夏一愣。
“问问他们临时仙印从何而来,然后直接叫仙州府的人来处理后续。”
“好。”
江楼月说完,人就不见了。
弥夏对着他离去的地方眨了眨眼,转身将注意力放回了这伙倒霉催的强盗身上。
“听见了吗?来,告诉我,普通的劫道需要用上仙法吗?”他把中年人提去了那伙强盗中间,“还是个增加脚程的仙法,为了跑的快,劫完就跑?那诸位可太出息了。”
他解掉了江楼月下的禁言术:“说吧。”
那大汉狠狠的盯着他,看上去颇有血性,嗫嚅了一下嘴唇,眼看就要吼一嗓子,下一刻就被弥夏踢闭了嘴:“别乱嚷嚷。胆肥了?我不是警告过你们,没用?当着夜君的面都敢劫财了?”
那大汉被弥夏这么个瘦小的人踢掉了牙,心里非常屈辱,十分硬汉的决定咬紧牙关,打算抗争到底。不过也可能是不怎么怕的缘故,毕竟在传闻里江楼月从不对普通人动手,颇为自持。
“杀人越货,我看你们是惯犯,这股子血味我还是闻得出来的,亡命多少年了?”弥夏蹲下身,眼神颇为同情,“这回你们还用了仙法杀人越货,虽说临时仙印效用不长,但我要是将他那块皮割下来可就是个证据了……即便夜君不动手,倘若将你们移交给仙州府……你看看如何?”
蜃楼界八百浮岛,仙凡混杂,各种秩序倘若不好好加以维持,必然大乱。因此玄门每过些年便会从门生中征召一些人去一些浮岛执法,严禁有人利用仙法扰乱秩序。若说抓到了个杀人越货的,仙州府只会严惩,但倘若是抓到了一个用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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