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妘君送的吗?
姜阳控制不住心底的颤抖,管他什么大方得体,倾身靠了过去,一手按住发辫,一手拔出了木雕,只心不在焉的随口编排了一句:“巧巧,你的发辫垮掉了,我重新给你插。”
阮巧巧不疑有他,忍着如坐针毡的不适,道了一声谢,迟迟不见簪子被插回去,这才歪脸看了过去。姜君子的手上,不是她平常惯用的骨簪,而是这个时代还没发明的钗。钗说不是簪,却也是簪,它是两股簪子的合成。这个桃木钗显然是别有匠心的,两根钗柄上都有一截波浪状的弯曲,有了这个曲线,能把发髻簪得更牢。钗尾镶着一朵海棠花,雕工很精细,打磨的没有一点毛刺。
阮巧巧再傻也明白了,就在日上中天的水坑边,那两根同时插.进发髻的东西,不是她以为的一根骨簪加一根树枝。而是妘君的心意。别扭的妘君生怕她照水镜发现了,一把把她拖走。海棠花……曾经她为了争宠簪了一头的海棠花,估计妘君是以为她偏爱海棠吧。
阮巧巧觉得连抬头看妘君的勇气都没有了,心里甜的淌蜜,脸上臊的发烫。
看他这副小媳夫模样,姜阳就明确了自己的猜测,扯着违心的假笑,将这个木雕,狠狠、狠狠的刺了进去!刺得自己满目疮痍的内心,都是鲜血淋漓。
小家伙含羞带怯,姜君子温柔款款,这副浓情蜜意的模样,在她醉花的双眼里叠影重重,这对男女像是靠近了,又像是错开了。妘君摇晃着碗中金黄色的酒液,明明像蜜汁一样的甜,吞入腹中却是黄连一样的苦。
又见底了,她咀嚼着松散柔软的糯米饭粒。她就是嚼着这样的柔软嚼了太久,嚼到忘了形。忘了糯米的本质,也是这么的冷硬心肠。
可笑的是,她早就醉在这样的柔软里,醒不过来。
因为主角妘君的醉倒,这场接风宴尴尬的结束了,当然醉鬼是不可能承认自己醉倒的,外祖父当机立断让人送妘君回房,当然回的只是妘君的房而不是她们的房。为了不成为不知羞耻的人,阮巧巧也默认了分房,起身过来搀扶妘君,心里盘算着待会怎么给妘君醒酒。
妘君红得发光的眼睛盯着她,硬得出奇的手臂一把推开她,吐出了三个字:“我……恨你。”
阮巧巧的手僵在了那儿,直到妘君跌跌撞撞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还是没想明白,妘君是真醉了还是没醉,妘君那三个字是对她说的,还是青梅竹马的姜君子。
她只知道姜君子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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