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人说要将抓来的海皮上大骨的人马从上到下全部处斩。
……
在整个茶居的南边角落,有两位看起来读书人模样的从冯德林刚刚进茶居的时候就在这里,一直静静地听着茶居内众人说话不出一言,只是在冯德林临走前说话的时候才动了动眉毛。不过此时听到大家热闹的讨论处决犯人,其中看起来年纪较轻大约三十岁左右的人对对面那人说道:“白兄,你说三日后会不会真的杀这么多人?”
被他称呼为白兄的人看起来已经年近四旬,下巴长着一副漂亮的大胡子,他听到面前这人的话说道:“谷兄,官府哪有这么蠢,这些大骨的人马虽说可恶,大多数也不过是群可怜虫罢了。大约也就是首恶必办,胁从不究的套路。梅毅肯定是活不成了,甚至可能会凌迟,其余的人估计是流放。”
“这可是巫蛊的案子,依照《大明律》是要满门抄斩,夷灭九族的吧?”谷兄说道。
“不论是前元还是大明的律法,即使是巫蛊之罪也没有牵连九族之说,断不至于此。”白兄说道。
谷兄可能对这番话仍旧不是很相信,不过他对此也不在意,这话只不过是拿来起个话头而已。他又说了两句闲话,说道:“高家因为是直接的幕后主使之一,他们家最少是个满门抄斩,九族也会受到牵连;但还有其他的大家族掺和进了此事,也不知掺和的深不深,若是被锦衣卫或者警察们发现了,陛下会如何处置。”
白兄淡淡一笑,说道:“我家老太爷三年前故去了,我现在还不到四十岁,不会这么早就想着老了以后的事情;我的几个兄弟你都也见过,没什么特异的,再说也有我管着呢;至于其他的房头,你们家和他们也没打过什么交道。”
这个白兄名叫白文宇,是广州城内另外一个大家族的家主。他们家有人现正在京城当着五品的堂官,在广州的卫所还有远亲,又和现在整个广東卫所里势力都很大的花家结亲,整个家族的势力犹在高家之上。
那个谷兄就是广州三大商户之一谷家的人,谷明营。
谷家和白家的关系就如同李家和高家的关系,谷家每年给白家一些银钱,换取白家保护自家的买卖。
今日他们二人之所以会在这里见面,也是和最近的两个大案有关。在高家被抓后,广州城内的小民小户不觉得,高门大户都十分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忽然又有几百个士兵包围自家的宅院,冲进来查抄将家人从主子到仆人全部带走。
这并非是杞人忧天。像高家这样掺和进这两个大案的家族固然没有,但买过“大药”的人可不止一个,不管是去死胎、春药还是其他的药都有人买过。要是官府顺藤摸瓜找到中间人,得知买药的人都有谁,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白文宇刚才的话就是在向谷明营做保证:我们家没人吃这样的“大药”,更加不会掺和进巫蛊这样的案子;即使家族有些旁支这样做了,这也不是株连九族的罪过,没事的。
至于为何他们两个今日是在这样的地方说话而不是在其中一家的宅院中,则是因为最近风声这么紧,他们二人为了自家不成为官府注意的目标,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常的茶居,装作偶然路过的样子会面。
听到白文宇的话,谷明营放松了一些,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不发生什么事情最好。”
“说起来,这李家倒是醒觉,关键时刻抛弃了高家,去行宫向皇上告密,自家现在已经得了许多实惠,还被陛下记在了心里,等巫蛊大案审问清楚公布的时候或许还能得到陛下的赏赐,不愧是做买卖的人家,计算的清楚。”
“不过也怨不着李家这样做。听说这几个月高家确实要钱要的太狠了些,他们家估计吃不消了;况且还可以攀上皇上的高枝,若是我当李家的家主也未必不会这样做。但他们家的做法还是让人不舒服呐。”白文宇云淡风轻的说道。
可谷明营听了他这话,却不可能像他这样云淡风轻。“是,是,白兄说得对。”他说道。
谷明营身为一个大家族的家主当然不是傻子,他听出来了,白文宇这是在警告他呢。不过高家这事特殊,任谁也难不动心,所以白文宇又说了下半段话安抚他。
二人又说了几句,谷明营出钱结账,二人散去。
谷明营回到家后还刚坐下来喝口茶,他的一个堂兄弟,也是他现在掌管整个家族的左膀右臂谷言杰就过来问道:“大哥,那白文宇是如何说的?”
“他还能怎么说,自然是冷言冷语的安抚我了,”谷明营冷笑道:“即使他们家真的有人牵扯进了这两个大案中的一个,难道还会告诉我不成?”
“并且还必然会敲打敲打我,越是这样的时候他们家就越不能示弱。果然,借着李家的事情暗含威胁的说了几句话,我也不得不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配合。”
“辛苦大哥了。”谷言杰说道:“大哥可看出了什么?”
“虽然白文宇定然会掩饰,但大哥经过反复查看,觉得他们家应该没有卷入这两个大案。”谷明营回想当时的情形,白文宇的一举一动,说道。
“这就好。”谷言杰说道:“只要白家不会有什么事就好。”
“这可说不好。”谷明营又露出一种难以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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