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船工听了翻译的话后,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那翻译对张辅说道:“参将大人,这人说安南人在南岸定下的木桩足有七八十里,从白鹤向西北、东北方向都能延伸近四十里。”
“南岸的树林更是绵长,沿江三四百里都是茂密的树林,虽然有一些小渡口能渡人过河,但都是小路,咱们的大军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从这样的小路过河。”
张辅听了翻译的话,皱眉不语。依照这船工的话,根本不可能在其它的地方渡河,若要进攻江南,只能从多邦城前面的沙滩这一处。可是无法带着攻城器械渡河的话几乎不可能攻下多邦城,数万大军就会被堵在沙滩上。
张辅很想找出进攻江南的法子让大军成功南下。他虽然不在乎其它人对自己的目光,可陛下相当于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让其他人质疑陛下的眼光,所以想通过在这一仗中好好表现向大家证明自己无愧于参将之职,皇上的眼光是对的。
可是他让老船工操船在江面上来回转了一个多时辰,好几里水路,都没有发现好的办法,只得又看了一眼正在南岸与安南水师交战的大明水师,返回营寨。
又过了一日十一月十三日下午,蓝珍带领数万大军来到白鹤。蓝珍来到这里的时候是白日,况且毕竟身份不同,把守营寨的人在查验过信物后就打开营寨大门让他进来。
蓝珍亲自安排士兵分别住进营帐,又吩咐几个参将安排士兵们吃饭,自己来寻沐晟。
待二人见到后序礼完毕,蓝珍就急不可耐的问道:“殿下,沐晟,大概的情形张辅已经写信给我说过了,我就问一句,这多邦城当真如此难打?”
“蓝珍,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这里的地形本就十分险要,更兼安南人在南岸打下木桩阻隔船只,又在城头布置了大炮,绝非能够几日内攻下的。”沐晟说道。
“夜战不成么?夜晚…………”蓝珍问道。
“我前几日晚上曾经这样做过,派出去了一个卫,回来不到两千人。”沐晟说道。
“蓝珍,此地确实易守难攻,我也反复查探过了,绝非短时能够攻下的。”朱楩也说道。张辅的地位低,此时没有他说话的份,但从他的表情也能看出与沐晟和朱楩的意见一致。
看到张辅也如此,蓝珍只得叹了口气不再询问。张辅的求战之心还在他之上,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他也觉得张辅绝对有大将之才,连张辅都赞同沐晟的意见,可见确实一时难已攻下。
“若是要清除南岸的木桩,需要多久?”他开始考虑稳妥的办法。
“不好说。”沐晟脸色不太好看的说道:“每日白天安南人的水师都会坐着恰好能通过木桩的小船在江面上巡视,若是咱们的人不靠近木桩他们也不会过来,只要咱们的水师靠近木桩他们就会过来阻止。”
“我带过来的水师不惯操纵这样的小船,对上安南水师输多赢少,根本不能很快的清理木桩,只能在大船的支援下从最北面一点一点拔除木桩。依照现在的情形,怕是要三五个月才能清出一条能让大船通过的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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