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给我送来您认为必需的所有物品。”我答道。
他递给我铅笔和纸,说:“请您写下想要的东西,并且告诉我应该到哪里去取。”
我写下了想要的一切物品,其中有书籍、纸张和笔。这个蠢货不识字,我念给他听。他冷笑着说:“您绝对不可能得到书、纸、笔和刮胡刀。现在请您把午饭的钱给我。”
身边只有三个柴希内,我交给他一个,快到中午时他带来了五个负责服侍******的卫兵。他们送来了我所要的家具和饭菜,还给了我一把象牙勺,并且把饭菜放在小桌子上。
“现在请您告诉我您明天想吃什么”,监狱看守对我说,“我每天只能到您这里来一次。此外最令人尊敬的秘书先生让我转告您:他将送给您合适的书籍,而您所要的书籍则属于禁书。”
“请您代我向他致谢,因为他发了善心,分给我一个单间。”我说道。
“我会依照您的愿望行事。但是您如此嘲笑我们是没有道理的。”
“我没有嘲笑你们,因为与歹徒们待在同一间牢房里的确不是一件乐事。”
“可是先生!”看守面露愠色,“这里的囚犯都是正直的人。您也知道他们是由于什么原因而被关在这里而与世隔绝的。单独监禁是一种严厉的惩罚。”
我马上就体验到看守的言论的正确性。但是首先我坐在扶手椅里度过了愉快的一天。法院秘书答应送给我一些书,这使我心情愉快。但是夜里我无法合眼。因为无数的跳蚤随着家具进入了我的牢房(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它们疯狂地叮咬我的身体。
破晓时我的管理员洛伦茨来了。他为我铺床、扫地和擦桌椅。他的一位帮手给我端来了盥洗用水。当我端着水正准备朝走廊走去时,洛伦茨马上对我说这是不允许的。作为一种补偿,他递给我两本厚书。我并没有马上就翻开这两本书,因为我想独自一饱眼福。他走了之后我也没有翻阅这两本书,因为有位帮工已给我送来了饭菜,无论如何我都想吃热饭热菜。饭后我端起了一本书,我惊喜地发现:我可以在天窗附近读书。这本书的标题是《玛丽亚约瑟斯嬷嬷(又名阿格娜达嬷嬷)的神秘之城》。我从未听说过她的名字。第二本书的书名是《膜拜我主耶稣之圣心》,其作者是耶稣会士卡拉维塔,他想掀起一场新的圣心崇拜。
我读完了第一本书。玛丽亚约瑟斯是一位虔诚而忧郁的少女,她在虚伪奸诈、假仁假义的神职人员的教育下长大成人,终日被监禁在修道院中。她以过于丰富的想像力虚构了一个世界。这本书的印刷出版获得了宗教法庭的许可,读罢此书我有许多感触。但是这本书在我心中根本没有唤起对宗教的热忱或狂热,更确切地说它促使我否定迄今为止所相信的事物。这本书通篇是胡言乱语。但是我总得有事可做,于是又花了整整一周来阅读此书。我越来越讨厌它,当然要努力避免让管理员觉察到我的厌恶感。
大约九天或十天之后,当洛伦茨向我要钱时,我已囊空如洗。“非常抱歉,”我对他说,“我一分钱也没有了,今后我该怎么办呢”我耸了耸肩问道。
翌日清晨他告诉我:法院每天分配给我五个苏,这些钱都由他经手。他每月向我汇报一次收支状况,每月节省下来的钱我可以随意花费。
“那么请您从现在开始每周给我送两次《莱顿日报》。”我说。
“这不可能,法院禁止囚犯读报。”
我心中暗想:就这样吧。最重要的是我每月有七十五里弗尔里弗尔:法国旧时流通的钱币,价值相当于一磅白银。的生活费。这笔钱超过了我的需求,因为我几乎吃不了什么东西。这里的一切都使我感到恶心。十四天以来,我在这座地狱里备受折磨,一直没有排便。有时我认为自己的末日到了。我的痔疮肿得很厉害,给我带来无法忍受的痛苦。后来我又发了高烧,不得不卧床休息。
因为我什么也不吃,所以洛伦茨就问我:“您感觉怎样”
“很好。”我答道。
“这不可能,”他说,“如果您感觉很好,您就会吃东西的。您现在是病人,你将体验到法院的慷慨,法院会免费为您提供医生和药品。”三个小时之后他领着一位大夫走进了我的牢房。我高烧不退。大夫走近我并且询问我的病情。我对他说:“我只单独与忏悔神甫和医生交谈。”紧接着大夫就命令洛伦茨离开牢房。当洛伦茨拒绝离开时,大夫就高声抗议,并且对他说我已生命垂危。然后他愤然离去。
这正是我所希望获得的效果。我的敌人为我提供了非人道的待遇,迫于我的压力,他们也许会认真考虑我的境遇了。想到这一点,我感到非常满意。
四个小时之后大夫又来了,洛伦茨则必须待在外面。我只花了几分钟,就向大夫说明了一切。
“我看得很清楚,”他终于说,“如果想重获健康,那么首先您必须排遣愁闷。”
“对于法院秘书,请您告知以详情。请您告诉他:他送给我的那两本可怕的书就是我患病的根源。”
大夫为我调制了一大瓶柠檬水,并且告诉我应该经常饮用,然后转身离去。处于麻醉状态的我昏睡了一夜,梦见了许多神秘的蠢事。
第二天,大夫带来了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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