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发生了这样一桩事,我们还是受到了很友好的招待。饭后骑士通知我们,女主人,伯爵夫人在床上休息,如果我们能去陪她一会儿,她将非常感谢。因为还没有看到她的面容——她戴着面纱,所以对她十分好奇。但是她的床安放在一个壁龛里,悬有床帷,人们无法看见她。
寒暄之后,我对她说,由于我们的到来,让她遭到一场意外,实在令我惶恐不安。
“小事一桩,”她回答说,“我们不必再谈这件事了。”
我向她介绍了玛科琳,并补充说:“遗憾的是她不会说法语。”
“这没关系,”伯爵夫人用威尼斯方言说,“能用她的语言交谈,这对我是一种快乐。”
“您曾在威尼斯住过”我惊奇地问道。
“没有,先生。但我认识许多威尼斯人。”
一个仆人来报告说,我们的车得到深夜才能修好,我马上接受伯爵夫人的邀请在她的住宅里过夜。但我还要亲自与铁匠谈一谈。当重新回到伯爵夫人身边时,发现大家兴致勃勃,欢快融洽。玛科琳谈笑风生,伯爵夫人在为她翻译。这时我的这位威尼斯美人坐在伯爵夫人的床上,极为温柔地爱抚她。
晚饭安排在伯爵夫人的房间里,她没有起身,在晚饭间她只与玛科琳交谈。她的意大利语很地道,这使我惊奇;她提到她的丈夫已经死去,使我了解到她是一个寡妇,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
饭后玛科琳又坐在伯爵夫人的床上,两个人继续交谈,没有人能加入她们的交谈。当被我当作表妹的玛科琳直截了当声称,要睡在伯爵夫人这里时,真令我惊讶。我立即应允,省得我再对这位轻薄的女友说什么。她这样做是没教养的,我自然最想说的就是这样的话。再说看到她俩亲密的样子完全可以说明她们早已说定了。因此我只能对伯爵夫人说,我不能限制您所选择的同床人的性别。
她回答说:“您放心好了,先生,如果出了差错,我只能是个赢家。”
翌日清晨,天一破晓我便起身,去看马车,车还没有完全修好。我催促铁匠快一点;恰巧在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时,玛科琳和一个骑士从住宅中走来。他告诉我,伯爵夫人还在床上,因此她极为诚挚地请求原谅。我对此表示衷心的感激,随后我们动身了。
刚一驶出他那住宅,我就拥抱玛科琳,并问她:“这一夜您同伯爵夫人是怎样过的”
“非常好!她是一个迷人的女人,凡是两个女人所能干的蠢事,我们都干了。”
“她多大年纪”
“才二十三岁。”
“我真生你的气。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对我不忠。你整夜留下我孤单单一个人。”
“你得原谅我的任性。此外我欠伯爵夫人一份情,因为我知道她爱上了我。”
“她是怎样做的”
“她用佛罗伦萨方式吻我。难道我不应当使她快乐并同她过夜吗你看,这是她满意的一个标志!”她补充说,并从手指上摘下一枚熠熠闪光的钻戒。
我羡慕地告诉她:“伯爵夫人显然是一个及时行乐的女人!”我给身边这位娇小的同性恋者一阵热吻,并告诉她,她的殷勤已得到充分的回报:“这枚戒指至少值二百金路易。我祝贺你。”
“你最好使我更快乐。带我到英国去。我的叔叔这时正在那儿,我能同他一道返回威尼斯。”
“你在英国有一个叔叔”
“是的。”
“他叫什么他在英国做什么”
“他叫马泰波西,是威尼斯政府执政官莫罗西尼派往伦敦的奎里尼主教阁下此处的原文为nore,指教廷、天主教主教、修道院院长的尊称。的侍从,奎里尼主教阁下负有向英国新国王转达共和国的祝贺的使命。我的叔叔告诉我,他在七月返回威尼斯。我们能及时地赶在他启程之前见到他。”
我知道,这件事与公使馆有关;正如玛科琳所说,我对她的计划很感兴趣,答应带她去英国。我能继续同她相处五六个星期,但不必对任何事情负责,这使我很开心。
傍晚我们抵达阿维农,下榻在“神圣的荷马”旅店,美餐了一顿。翌日我们继续赶往瓦仑西,天黑时分我们到了里昂,住在“公园”旅店。
我一有时间就去拜访多尔弗夫人,她告诉我,她已料定我会在这一天来的。随后她绝望地请求我,在神谕给她必要的指示之前,先不要离开她。好吧,我答应。神谕指示她,在三天之内动身去伦敦。我知道她要做这次旅行的,为的是把一个名叫阿朗达的小男孩送到他母亲那里。在后文中我将谈及此事。
在多尔弗夫人上路之后,我领玛科琳到最有声望的时尚服装店,买了她中意的服饰。她当然高兴极了,为了使我快乐,她献出了全部热情。那是真正的销魂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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