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西蜀山水极是秀美,这话却是不假,萧云一行人自入蜀以来,途经了许多名山大川,奇峰险崖,初时惊叹不已,大有眼界顿开之感,后来见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不再大惊小怪。
却说自那日萧云脱难以后,莫无心考虑到两人的伤势,提议放慢速度,这般又缓行了一两日,终于是接近了蜀山派山门所在地的峨眉山,几人在距离峨眉七八里处就听人说这是蜀中有名的一个胜地,风景极佳,恍若人间仙境,三人心里却颇有些怀疑,尤其萧云更是不服,暗道我天玄宗风景也是极为壮丽的,如何又会逊色于峨眉山?
直到三人真正开始登山,方才感到这话实在说的在理,几人抵达峨眉山时已是黄昏时分,只见眼前一座大山伫立,山高水秀,层峦叠嶂,漫山遍野的树木颜色青葱可爱。顺着一条山路越往上走,越是心醉神迷,莫无心爬到山腰处,回头往山下一望,只见一片冥漾,几乎就要看不见人家,抬首往西边一望,只见一轮红日尚自挂在西山头,光线照在云雾上面,反射出霞光异彩,煞是好看。
萧云为眼前奇景一激,只觉得胸中一片坦荡,平日里困在心头的许多疑难登时烟消云散,倍感心旷神怡。忍不住叹道:“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峨眉山的风光果真是世间独有,造化无穷。”莫无心看着眼前景色,想的却是若与萧云隐居此地,再加上自己那位嫂子,三个人朝夕相对,其乐融融,实在也就人生无憾了。突又想起如今这天下已不太平,自己等人显然是无法置身度外的,至于隐居一事更如镜花水月,绝难实现,忍不住一声低叹。
白灵站在两人中间,明着在听萧云指点烟岚,暗里却正偷眼看向莫无心,心里时而闪过一丝温馨之感,暖洋洋的。突见莫无心一声秀眉一蹙,莫名其妙叹了口气,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待要问,又怕莫无心嫌自己多嘴,不由得有些踌躇。还是萧云心中坦荡无事,见莫无心面有忧色,奇道:“无心妹妹,眼下正是天下奇观,如此良辰美景,却不知为何叹气?”
莫无心摇摇头,低声道:“萧大哥只知眼前风景秀美,却没想到世事无常,山海变迁,不出几百年功夫,此地便是沧海桑田,终不复眼前景色,至于那人,更是烟消云散,纵有万千美景,也只有独倚栏杆了。”原来她想到萧云天赋绝佳,实在是难以估量其前途,将来若臻至大乘境界,也将有近千年寿辰,独独自己修行秘法,早早就把生命力给透支掉了,也没有多少年好活,若是自己辞世而去了,萧云一人又该是多么寂寞啊。
萧云闻言一怔,却是没想到莫无心考虑的那般长远,心中无言,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一时间呆在原地。还是白灵见机,听出了莫无心话中怅然,忍不住转头盯着她,柔声道:“莫姑娘不必如此想法,我等此时看过了这番奇景,也不算白走这一番,等我们百岁之后,管他身后洪水滔天,能这般过个几百上千年,也就够了。”
莫无心摇摇头道:“你们不懂的。”白灵还待要说,突见山上下来了两个白衣少年,头上扎一块青色头巾,背着把古朴长剑,面若冠玉,唇若朱丹,一袭白衣随风飘动,宛若神仙中人。只见那两个少年见着自己等人,微微一笑,快步走上前来,行了一礼,温声道:“几位想必是登山的客人吧?现在天色已晚,暮气四合,夜里光线暗淡,难以视物,几位还是快些下山去吧。”
萧云听说,猜到对方是蜀山派中弟子,连忙回了一礼道:“两位师兄请了,在下萧云,乃是天玄宗大长老座下弟子,特奉师命前来蜀山派拜山,另有要事向青玄掌教禀报,还请师兄代为传话。”那两个白衣少年闻言一惊,连声问道:“敢问足下莫不是天玄吴长老的弟子?”萧云一愣,点了点头,又见一个个子较高的少年满脸喜色,看着自己道:“我兄弟二人早年随家师拜访过天玄宗,还承蒙吴长老缪爱,亲自指点了我兄弟二人几招剑法,想不到却在此地见着他老人家的弟子,小兄弟,却不知大长老他老人家可还好?”
萧云听见他二人问话,想起师父至今尚在天柱山绝顶面壁,不由得心中一痛,强笑道:“说来话长,还是请两位师兄替我等三人引见青玄掌教吧。”那高个子少年闻言一声苦笑,答道:“萧兄弟,不是我二人不愿帮忙,实在是因为掌门几日前出门云游去了,说是要查探几个魔王的踪迹,至今仍未归来,我等纵然愿为几位通禀,却也实在没办法。”萧云大惊,连忙问道:“却不知两位可知道青玄掌教何时归来?”
那个子稍矮的弟子道:“这可说不准了,掌教出游向来行踪无定,有时候一两日便归,有时却是一两月方才归来。”又见萧云面色焦急,试探的问道:“若是萧兄弟有急事的话,可与我二人暂回我宗住下,或许掌教不日便归。”萧云闻言想了一想,自己也实在是没地方可去,说不得只好叨扰几日。又回头看了看莫无心白灵两人,问道:“无心妹妹,白大哥,你们可还有事要办?”莫无心笑着摇摇头道:“我此来也为见青玄道长,既然他老人家不在,也就只好陪萧大哥等等了。”白灵闻言,也是连忙道:“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就陪两位等等吧。”
萧云闻言一喜,这十余天的朝夕相处也让他对莫无心两人产生了深厚的情谊,听说两人要陪自己留下,当然求之不得,对两个蜀山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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