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自由出入反叛军的营区,身份必然特殊。
但如果西尔维娅是传教者,那么路昭行就不必冒险独闯沛城劫持自己。西尔维娅又三番两次的向时宜确认传教者的身份,那她就一定是和传教者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所以,时宜猜测,西尔维娅唯一的哥哥,应该就是传教者。
西尔维娅仍然仰望着屋顶上空,像是在虔诚的膜拜着什么。
待得仪式完毕以后,她才转而看向时宜,眼底里竟然浮起温热的泪花:“你猜测的没错,我哥哥确实是传教者。”
“非常抱歉,时宜。”她的语气里满是歉意,眸子里仍然是初见时,敏感纤细的样子。
时宜浑身犹如被抽走了骨头一般酸软,这个时候,任凭西尔对她做什么,她都无力反抗。但她不停的告诫自己要理智,要抓住一切机会,探听真相。
“从你和我一起被关在塔司基地的纳米地牢,你就知道我会被反叛军选中,对嘛?”
她心底里涌起酸涩之感,来到这个地方后,唯一最信任的朋友,从一开始就怀有目的的接近自己,讽刺的是,她当时还一腔热血的跟着她四处逃亡。
西尔摇摇头,纠正道:“从我在母星发现了你,便知道了你会成为下一个传教者。”
“……”时宜顿觉心底里的寒意丛生,她强迫自己问了下去:“为什么你认定是我?”
“赛格玛星系,有个很古老的寓言故事,黑暗终将来临,唯有跳过时空之门,才能抵达光明。”
这个寓言,时宜查阅资料的时候,确实翻到过,当时并未在意,隐约记得,还有首儿歌,辞藻单薄且晦涩,读起来有些不知所云。
我的子民,被神明遗弃。
我的山河,将会死去。
我的星系,就要坠亡。
时间啊,破晓而来,从未停息。
她自会见证,我的文明,永远不死。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你自己应该知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吧。”西尔维娅再度仰视着屋顶,仿佛可以借此观望到遥远的星空。而她崇拜的一直都是神圣母星的方向。
“时空之门……”时宜定定的念着这四个字,慢慢的会意:“你认为我是穿越时空之门来到这里的?”
她从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跳跃到赛格玛星系的母星,难道真的有可能是穿越了所谓的时空之门?时宜激动极了,想要抓住西尔维娅向她确认,却浑身酸软的连肩膀也抬不起来。
“哥哥沉眠前,曾向我指引过时空之门就在伟大的母星上,而我抵达的时候,你就恰好凭空出现了。”西尔维娅收回遥望星空的视线,凝视着时宜,口气笃定:“时空之门确实存在,而你,就是打开它的钥匙。”
时空之门的钥匙,见证文明不死这样的高帽,时宜压根不信。即便真的有主角光环加身,她也不会相信背负起种族变迁兴衰史的人会是她。一个智商情商都很一般,没有金手指,还偶尔犯蠢的普通人?
多么的荒诞,时宜不想听这个虚无的话题,转而向西尔维娅问道:“你的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长眠于此?”
“在沛城驻地,你应该已经了解过,我的哥哥是很优秀的人,他开创了反alpha联盟,呼吁平权,得到了许多有志之士的拥护……”
一提到哥哥西蒙,西尔维娅的声音就停不下来了。时宜默默的听着,想要趁机判断一□□内注射药物的时效,尽力拖延时间。至于西蒙,她了解过,确实德行兼具,是很优秀的人才。
“他已经获取了联盟政府的政策支持,在普及平权思维上行下达的前夕,被反叛军选召成了传教者……”
西尔维娅描述着,也勾勒着。
关于哥哥,她的记忆永远那么的深刻。
“他拒绝了反叛军,然后被强行改造,但高等文明的政治立场与他本来的相悖,他才被迫选择沉眠于此。”
说完后,她踩了踩脚底的泥土,好似在与她的哥哥打招呼一般。
“我要怎么救你的哥哥?”时宜手握成拳,还是没有力气,感觉与上次被路昭行注射的应该是同种药物。
“传教者原本都是赛格玛星系的普通公民,经基因改造后,才具备与高等文明接洽交流的能力。”西尔维娅沉静而理智的说道:“高等文明神秘而伟大,他们一定可以救回我的哥哥。”
“你要我帮你联络高等文明来救活他,是这个意思吗?”
“非常抱歉。”西尔维娅再度道歉,但是她并没有否认。
时宜更加的惊奇,难道说,高等文明的地球人,还能起死回生吗?
这压根不是人,而是神了吧?
内疚的西尔维娅,一步步向时宜逼近,她的眼神躲闪不已,但手中的动作,却从未有迟疑。
“时宜,我很抱歉。”她再度内疚的致歉。
这里的温度极低,如同置身冰窟,时宜判断不出来时间过去了多久,西尔维娅已经近在咫尺,她沉住呼吸,继续问道:“你要改造我的基因?”
不肖回答,西尔维娅探手,摸到了一个按钮。但她犹豫着,迟迟没有按下。
时宜猜测,这里应该就是反叛军改造那些未成年士兵的实验室,但李砚之前告诉过她,那些未成年,都是改造失败的试验品。
反叛军的基因改造技术,根本不成熟。她压抑住心底里的恐慌,问道:“你有几成的把握,可以改造成功?”
西尔维娅压根不敢直视时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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