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的距离,大概就是从床头走到天之宫的门口。白露眉头一皱,却是笑起来:“你敢阴本尊?”
龙皎月只老实巴交的坐在床头,捧着脸朝她看:“我只是给自己下了蛊,谁让你上了我的床。爱郎也叫了,夫妻之事也行了,这点附加代价,也没什么吧。”
所以接下来,跟我走吧。
白露凝着眉头,眼中杀意顿现。龙皎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只说道:“别想杀我,一旦我死了,你也会死,还是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很丑的。”
龙皎月觉得这蛊真是够毒辣,听说这个蛊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鸳鸯合|欢,龙皎月倒是觉得,这蛊不应该叫这么个好名字,应该叫终生不平等奴仆契约。
白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响才冷笑道:“你想禁锢本尊的自由,你想让本尊成你的一条狗,你想困住本尊,让本尊屈服于你?”
龙皎月听见她这样问,只垂下眸子,心碎欲死。她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带你跟我一起走。”
白露看着她,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她高傲的冷笑道:“本尊有一千种办法,将你困在这里,将你打折筋骨,让你成为一个空壳,随时带在身边,让这个蛊不攻自破。”
她倒退着,一步一步走近大门,眼睛紧盯着龙皎月,脸上浮现轻蔑的神情,只说道:“但本尊不舍得。本尊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记忆在作祟,要是别人,我早就将她做成了人彘,但本尊对你却总是下不了手。”
在刚好一百步的时候,白露看着她,七窍开始流出鲜血,幽蓝色大作的漆黑眼睛里淌出血泪,嘴边也溢出鲜血,可她却毫不在意,只冷漠无情而轻蔑的看着她,毫不留情的继续迈出下一步:“龙皎月,你休想困住我,你休想束缚住□□,你想要我乖乖留在你身边,我偏不。”
龙皎月心碎欲裂,赤目欲裂的朝她扑来。
白露摇摇晃晃的倒退了一步,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的身体扭曲了,整个身体里似乎都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掏空了,五脏六腑尽数破裂,她看着龙皎月,浑身迸裂出鲜血,宛若一只浑身浴血的大鸟,没有一丝因为痛苦而产生的恐惧,只高傲而轻蔑的狂笑起来。
龙皎月疯狂的朝她扑来,似乎有人将她的魂魄抽走了,只留下一个虚无的空壳。她惊慌失措的朝她扑来,只像是失了崽的野兽,伤痛惊恐的朝她冲过来。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她刚跌跌撞撞的走了两三步,身形便被人定在了远处。白露看着她,只猩红着一双眼,朝她无畏的笑笑:“你下的蛊,总该是要自己承担后果的吧。怎么,心痛了,舍不得了?”
白露放生狂笑起来,如同一个血人一样站在原地,继续往后退去。她看着龙皎月,隔着一层猩红的血眸,只朝她怜悯的在嘴角挂着笑,仿佛是天上的神邸,看见庸庸凡世里在红尘里翻滚挣扎的凡人,唇边露出怜悯而嘲笑的笑容。
龙皎月浑身动弹不得,一双眼睛瞬间泛红。
白露站在离她一百步的地方,只朝她抚了抚衣角,踏出了最后一步:“龙皎月,这世上没有谁能困住我。之前我还在想,或许你在本尊身边呆上个一百年,一千年,或许本尊还真的能爱上你。”
“这种合|欢情蛊,这种程度的伤,对本尊来说算得了什么?”
龙皎月的眼眶里已经充血了,她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只疯狂的想要朝她冲过去:“住手,白露,回来!”
一瞬间,似乎有心跳声骤停的声音。
龙皎月终于眼睁睁的看着白露放声大笑,浑身淌出鲜血,软软的倒了下去。
眼前的是梦吗?
她是不是在做梦呢?
龙皎月恍恍惚惚的看着自己的手,是这双手,昨晚抱住了白露,在她的脊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是这双手,昨晚温柔缱眷,在梦幻乡里挽留她的爱人。
也是这双手,将白露的生命葬送于此。
她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死了两次,一次是为了救她,亲手剜出自己的骨肉,替她换上。一次是为了反抗她,反抗她那将她囚禁的做法。
她这双手,到底都干了什么?
可法术依然定在自己的身上,她好像是走失了路的孩子,自己心爱的人已经走了,不知所踪,她追不上,只好坐在地上,无助的哭了起来。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救她?是谁都可以,来救救,救救白露,救救她自己?
是谁,是谁都可以啊!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她好害怕,她好伤心,她不知所措,她只能坐在地上,想一个一不小心弄丢了一切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法术已经被撤了。
龙皎月痴痴的站起来,擦干眼泪,跌跌撞撞的朝白露走过去。
地上躺着的,是一具浑身是血的美艳尸体。
龙皎月怔怔的看着她,拨开她头上散乱的头发,将她抱起来,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她抱着她,将她抱得紧紧的。
有谁可以救她吗?有谁可以救她们吗?
她手足无措的将白露抱在怀里,她从来都不知道白露这么轻,就像一片睡着了的羽毛,在她怀里,轻轻的,乖乖的躺着。
听话极了。
白露的身体上顺着衣袖,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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