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亦阳没有多话,行礼之后带着三娘离去。
若是往常,齐王定会与三娘说上两句,可现在他一心顾虑着苏钦玉悄然回京的事情,疑心边南的情况。
三娘随陆亦阳退下,也未曾多看齐王一眼,待离开有一段距离之后,陆亦阳道:“少惹是非,现在你的命不在你手上,别再插手那些事情。”
他是对三娘的忠告,可三娘却不曾想过要安分守己,她回应:“我都晓得的,保命重要。”
“你还知道命重要!今天是谁在望春楼以命相逼?你死了对我能有多大的影响?我左不过是难受一段时日,那苏钦玉又能给你什么好?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何京中女子都喜爱他那种油腔滑调的人!”
苏钦玉是个怎么样的人,陆亦阳自己心里有数,三娘心里也有数,他说这些不过是说给她听罢了。
对于陆亦阳所说的这些,三娘沉默不语,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见三娘不说话,陆亦阳也就懒得多言,将她领到内廷入口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王一定有动作,陆亦阳得去效忠。
三娘便顺着记忆中的路去到徐嘉柔宫门前,径直往里去。
一进去就见到了徐嘉柔,她气色好多了,只是坐在院子里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她随侍的宫婢见三娘来了,连忙躬身与徐嘉柔道:“娘娘,王小姐来了……”
徐嘉柔脑子还没清醒过来,还在想什么王小姐,结果一抬头便瞧见了三娘。
“祁瑶!”徐嘉柔见到三娘异常高兴,拉着三娘嘘寒问暖一阵,又问道:“我还以为怎么也得几个月才能再见到你,没想到短短半个月,咱们又见面了。”
三娘冲她微笑:“你身子好些没有?”
徐嘉柔练练点头:“已大好了,皇上在我身上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自然好得快一些。”
“那是皇上看重你,求也求不来的。”
三娘这话音刚落,却见徐嘉柔神色郁郁起来,她脸色不太好看:“我本来也觉得他是看重我的,他对我除了恩情之外还有别的情谊,可直到今日,我才晓得都是假的,是我妄想了。”
估摸是跟齐王闹了别扭,三娘道:“你别多想,他也有他的苦衷。”
“他的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我的孩儿分明就是被皇后害了的,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居然要解皇后的禁足,还要让她重掌金印!这摆明了是告诉我,皇后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她杀了我,也顶多是被关几日。”
徐嘉柔是不知道现在想局势,国丈家好歹有些权势,据说镇守晋西的就是国丈府里出去的。
如今大邺一半兵力被掉去了边南,剩下的一半就是晋西最为聚集,齐王这是想把皇后一家拉回来,让他们继续衷心为他做事。
毕竟此时是掌兵权者为大,齐王也怕国丈从中作梗。
三娘这回不帮着齐王说话了:“那还能怎么办?皇后一家子有权有势的,皇上自然不能把她怎么样。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如若不然,皇上把她关了半个月,为何又不做处置呢?”
徐嘉柔并不清楚那件事情的原委,所以她一心认为是皇后企图害死她的孩子。
实际上,皇后非但没有想要对她肚里的孩子起坏心思,反而期盼着她生下来。
关心则乱,徐嘉柔没有想到一点,她所怀的是皇家子嗣头一胎,谁敢在那上头动心思?
正因为徐嘉柔不知道,所以她才会这么恨皇后,才会对齐王将皇后放出来感到失望。
恨就对了,这就成了三娘的一步棋,而徐嘉柔便担当了棋子的角色。
只求徐嘉柔在得知真相之后别太恨她,到时候她还可以给徐嘉柔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三娘又劝她:“事已至此,你气也罢,恨也罢,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不如等等看,说不定明日还会有什么大反转?”
徐嘉柔叹息一声:“罢了,来日方才,我不怕她,总有法子能让她不好过。”
三娘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凡事要与大局为重,切莫因小失大。”
徐嘉柔亦点头:“有你在就好得多,我想不通的事情总会茅塞顿开,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三娘笑了笑:“能让徐嫔娘娘安心,我也就知足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徐嘉柔嗔怪道,接着又问:“对了,你这回进宫又是为了什么?不是说十五和月末?今儿还不到时候啊。”
三娘摇摇头:“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左右是君命难为,皇上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见此,徐嘉柔又是一番感叹:“我在宫里曾听闻人说起淑妃和先帝,听说他们二人早年感情不错的,到最后淑妃却一心要先帝的命。”
“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三娘略感诧异,谁敢在宫里说这些?
徐嘉柔指了指西边:“昌德殿的人说的,不然我能从哪里听到?”
说起昌德殿的那位,三娘还真是许久不曾见过了,自先帝去世,齐王登基之后,先皇后便居住在昌德殿中,鲜少出门。
想来也是参悟了人生,不愿再出来受罪了。
徐嘉柔复叹息:“我现在都不敢往下想,若是往后我跟皇上也到了那个地步,该如何是好?”
她不可能做到淑妃那样,因为她没有淑妃的那份气魄,更没有淑妃心狠。
徐嘉柔是个善良的姑娘,就是造化弄人。
“你别再多想了,且好生歇息吧。”
闻言,徐嘉柔抬头看了看天,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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