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下起大雨,浇了路人一个措手不及,宽阔的大街上人们踩踏着雨水匆忙而过,没过多久,淌水的街道只剩下一个衣衫褴褛的拾荒者,他佝偻着身体来到有屋檐的小巷里,将满地垃圾抛开,捡起乌青的馒头和残碎的菜渣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
不知是噎了还是怎么,拾荒者呕了一下,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同时,一个带着长长毛发类似圆球的东西从篓子里滚了出来。
雷电一闪,拾荒者对上一双半翻眼皮毫无生气的眼睛,眼睛周围的生冷皮肤到处是伤疤,已然面无全非。拾荒者吓得向后跌坐在地,那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啊,雨水冲刷而过,夹杂着强烈腥气的淡红色液体流淌到拾荒者的脚边,他呜咽着爬起来屁滚尿流地逃了。
闪电雷鸣,一颗歪倒的头颅孤零零地躺在巷子口,长长的头发贴着脸铺盖在周围,她的面目是那样凄凛恐怖,仿佛在极力证明着死前遭受过重大的折磨和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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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庭院被各种奇形怪状颜色纷繁气味诡异的植物笼罩,就连庭院石门也被这些植物覆盖着只露出一小个洞,里面必定凄冷阴寒。
门口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年站了良久,他努努嘴,满脸写着无奈和不情愿,最终还是跨开脚步,扒开石门上错综复杂的藤蔓走了进去。
噢,我的天,她又在种什么鬼东西?盛阳站在庭院唯一有太阳照射的地方,翻了翻眼皮后盯着前方埋头在草堆里捣鼓的人,暗暗拍脑门嫌弃着。
不多时,那人从花丛里抬起头,满脸污渍地看向盛阳,说:“哟,今日休假呢,你来这做什么?”
“你又在种什么啊姑奶奶?”盛阳在石阶上坐下,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双肘撑在两旁,身子依附着肘力向后靠。
吕爱纯搓着手心的泥灰,说:“断肠草,之前种的那些不知怎么的都死了。”
“姑奶奶,你不是要悬壶济世,种这些害人的东西做什么?”
“做什么?!自是拿来研究的,道长说了,只要我做满九九八十一件好事,我就能心想事成。前段时间有个村落的断肠草大量繁殖生长,很多百姓误食中毒,如果我能找出抑制断肠草生长的办法或者根治毒性的解药,那可就是一件大好事。”
“一个招摇撞骗的道士他说的话你还真信了?”
“只要有希望,谁的话我都信。”爱纯吸吸鼻子,神情倔强,目光坚毅。
“姑奶奶,他都失踪一年多了,找回来了也是尸……”盛阳见她目光不善,立即刹住嘴巴。
爱纯安静地站着。是啊,都一年多了,今日正好是大白失踪的第四百天。
道长拿着他的生辰八字给他算过命,不管遇到多大的事他都能逢凶化吉,他一定还活着,只是暂时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总有一天她会把他找回来!
这时,景峰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凝重,他抬起湿红的眼睛看向爱纯,爱纯充满希冀的面色微微一怔,缓缓转身面向景峰。
自从白兰天归隐后,景峰一面以替小城主照看吕爱纯为由跟在她身边,一面集结江湖力量搜寻白兰地的下落。
之前几次都毫无消息,而这次终于有了眉目,可是……
吕爱纯着急地问:“是不是找到大白了?”
然而她也看出了景峰异常的神色,走到他面前,冷静地看着他说:“快点告诉我!”
景峰看进他的眼里,眼里有明显的沉痛与哀伤。“找到了,在偏远的海岛上我们发现了一具……已成风化的尸体,尸骨身上未腐蚀的衣物确认为与小城主当时所穿的一致,还有这枚戒指,是我从尸骨掌心取出来的,我记得你以前每天都戴着。”说着将戒指递到她眼前。
那时白兰地为了在婚前满足她随口说出来的小梦想,按照她所描绘的精心准备了一场求婚,他送她世间第一无二的愈蓝弩镯,她只送了他这枚从地摊买来的玛瑙绿戒指。爱纯眼睛盯着景峰手上那枚玛瑙绿戒指呆呆站了很久。
“他怎么死的?”爱纯像被抽空的驱壳,毫无感情地问着。
“尸骨全身多处骨折,经脉尽断,小城主死前与人发生过剧烈争斗,气绝而亡,最后被海浪冲到了那座孤岛上……吕姑娘……”只见她顽强的眼眶里有泪水在不停打转,她的面色如死灰般阴沉难看,景峰不禁眉目紧锁,扶住她的肩膀,用几近恳求的语调说道,“想哭就哭,你不要这个样子,小城主失踪了一年多了,其实早该预料到的,你不要那么固执,是时候走出来了……盛阳,你也过来劝劝!”
盛阳来到二人身边,脸上已不见一贯的古灵精怪,他望一眼呆滞的吕爱纯,微微叹了口气,拍拍景峰的肩膀,摇摇头,然后跑进吕爱纯的屋里拿出近期的案卷,站在她面前,一边翻阅着案卷一边说:“老大,金家村人口失踪案,人口失踪诶,里面有儿童也有妇女……这个这个,景阳镇夏家灭门案,灭门诶,一家二十二口全死了,包括家里的四条狗,凶手太残忍了!咳……诶?凤来城不就是老大你……”
吕爱纯缓缓转动脑袋看过来,盛阳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兴奋地指着案卷上的字说:“老大你看,这可是近期最离奇的案子,死者的丈夫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唐潇潇是知府大人的三夫人、陶青是大鲸帮帮主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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