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府紧邻顺天府,属于北平承宣布政使司,地处边关,又是连接山海关和北平的交通要冲,一直是京东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素有“京东第一府之称”。
靖难之役前,燕王朱棣镇守北平,收编蒙古降将,安居于此,是以胡汉夹杂,顺道也肩负起关内外货物的交换集聚,成为一个贸易重镇。
永平府中最有名的当属长乐酒馆,来往于此的无论胡人汉人,多是亡命之徒,有保家卫国守卫边疆者、有南来北往大做生意者、也有投机倒把来寻发财机会者。总之是来到此处的人过得都是刀头舔血、四处奔波之辈,无不好这杯中之物,借酒消愁、以酒取乐。
长乐酒馆正是取此之意,人生在世便当对酒当歌、肆意潇洒,谁知道下一刻会是哪一个身首异处。不知是酒好还是名字好,有事没事人们都愿意来长乐酒馆喝一杯。
这一日,大雪又起,算得上是天寒地冻。长乐酒馆中,却是一片热火朝天,店小二左接右挡,在喧闹的人群中招呼着往来的宾客。
“他奶奶的这一场大雪下的好啊!至少可以保一个冬天不用打仗了。”靠门的一张桌子上,一高一矮两个大汉,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矮个大汉接道:“是啊,这么多年来,战事一个接着一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说罢,一声叹气,喝光了一杯酒。
高个大汉接道:“都是他娘的蒙古狗,好好的牧草放牛不干,非要来我们这烧杀抢掠,被太祖赶回老家却还死而不僵。”高个大汉虽然声音不大,却也引起了旁边一桌蒙古人的注意,当即狠狠瞪上几眼,猛哼一声。虽然明摆着被人欺负,却也知道现在是汉人的天下,由于前朝时候蒙古人对汉人奴役的缘故,虽说现在是汉蒙平等相处,但是汉人对蒙古人的仇恨却是一点未减,当即未便发作。
却是旁边有个高瘦老者插嘴道:“兄弟此言差矣,蒙古人汉人都是人,虽说我辈汉人在元蒙时期备受欺压,却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放屁!”未等老者说完,高个汉子就把酒碗重重摔在桌子上,引的周边众人侧目相看。“要不是蒙古鞑子眼红我们这大好江山,怎么会来我们汉人的地方烧杀抢掠,现在倒好老祖宗被赶走了,自己还赖在这不走。”
老者却也并不生气,倒是旁边的几个蒙古大汗再也忍受不住,怒道:“你乱放什么狗屁。”此地蒙汉杂居,蒙古人也早已在汉地落地生根,能说汉语的蒙古人已不在少数。
高个大汉也不甘示弱,大声道:“怎么了,在老子的地盘,老子就不能骂人了,你们算什么玩意,有本事在战场上一较高下。”眼见双方就要拳脚相向,矮个大汉赶紧向旁桌的蒙古人赔罪道:“我大哥喝多了,胡言乱语,各位莫怪,莫怪。”
刚才说话的老者,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腿,话锋一转,呵呵笑道:“说道打仗,那是谁也不及咱魏国公,我这腿就是当年跟随魏国公打仗的时候瘸下来的”。魏国公就是跟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开国元老徐达,一生大小百余仗,那是打得蒙古人闻名而后怕,将元朝势力赶回了蒙古,给备受欺压的汉人大大出了一口恶气,所以历来受人追捧,这时众人听得老者说起魏国公,都转过头来等着老者讲魏国公的事迹,几个蒙古人也闷声吞气喝起酒来。
只见老者,缓缓咽了一小口酒,双眼微闭,仿佛回忆旧时光景,说道:“老朽年轻时学得几手医术,后来为了混口饭吃,就做起了军医,也算是三生有幸,正好跟在魏国公的手下。魏国公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最早跟着太祖打天下,那可是勇冠三军、智压全场。”
旁边有人忍不住插嘴道:“老头,这些大家都知道的还用你说啊。”
老者也不见怪,笑了一笑,接着说道:“我跟着魏国公的时候大明皇朝已经建立,主要是跟蒙古人的战争,虽说魏国公一生大小百余仗无不运筹帷幄,不过那一次却也是差点从战场上回不来。”
众人听到此处,无不起了好奇之心。
“如果没记错的话,地方应该是在阳和,那一次魏国公率军和扩廓帖木儿打了三天三夜,未分胜负。眼看着冬季就要来临,一旦下起雪来,这仗就没法打了,看着前线伤病连连的战士,魏国公也是着急,那一日竟然带了几个人冒险深入腹地勘察地形,不想竟被蒙古人发现。一番短兵相接,魏国公带来的几名卫士,拼了性命奋力保着突围出去,臂上腿上也都中了一箭,蒙古人也是狡猾,派人封锁了两军交界地带,魏国公是深受重伤又回不到军营中去。”
虽然明知道魏国公后来平安无事,说到这里,众人却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担忧。
“那一日也是凑巧,老朽为了采集药物,自己跑了出来,远远看到一群蒙古兵在追着两个人,不想正是魏国公。老朽当时可是吓坏了,只见魏国公腿上、手上各中了一支箭,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校尉搀扶着魏国公在逃命,见此,老朽赶紧上去帮忙,只是当时苦于追兵在后,也无暇包扎伤口。三人就这么躲躲藏藏,觑得间隙,老朽帮二人查看伤口,年轻校尉还好只是皮肉伤,不过魏国公却是伤到了比较严重。大家都知道蒙古人擅长骑射,那两箭入肉甚深,再加上事起仓促,身上没有带止血的金疮药,也不敢贸然将箭拔出,而此时魏国公早已因流血过多,意识模糊。我二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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