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海面泛起星光,被修补好的前锋船与另外一艘船调整了位置,柳铭渝负手而立,他站在甲板上,仰头看向月亮的目光略微迷离。
他右手的掌心里握着一枚黑白两色交织的石块,石块上除了有奇异的黑白纹路外,并没有任何不平凡的表现。
柳铭渝从入手这块陨铁之后,就一直没有中断过研究,但是无论他采取任何措施,却不能明白这块陨铁的价值所在。
正在出神的时候,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把柳铭渝惊醒,他下意识握住腰间的短刀,但是很快的,他就从脚步频率上听出了来者的身份。
“大人。”江柏寒走到柳铭渝的身后,恭敬拱手,“很晚了,要不,早些歇息吧。”
柳铭渝微微摇头,“我不困,船上的安保情况怎么样?”
“属下已经安排妥当,第一分队与第二分队交替守夜,经过了白天的激战,大伙都不敢松懈。”江柏寒立即作出报告。
“嗯。”柳铭渝点了点头,“你先去接着巡查吧,不必管我。”
“是。”江柏寒不敢多嘴,拱手告退。
待到江柏寒走后,柳铭渝才幽幽一叹,他将手里的陨铁翻手收起,心里多少有些郁闷,明明掌握着进阶武师的钥匙,但是柳铭渝却不知道该怎么样使用。
再度抬头,柳铭渝望着海上的明月,他从皎白的月光里,似乎又看到了李屠灵的影子,微微扯动嘴角,柳铭渝的唇角虽然在笑,但是心底却泛出丝丝苦涩。
“从鬼狱逃出后,我虽然不愿杀人,却不得不杀人,只为了能够保留这一份暂时得来的自由。屠灵啊,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杀人呢?”柳铭渝喃喃自语。
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天最终试炼里,李屠灵说的那句话,“杀手的使命,就是执行任务。”
正因为这么单纯的理由,李屠灵没有去想十年来他们生死与共的情义,反而理所当然的执行任务,理所当然的与柳铭渝拔刀相向,理所当然的说着,“最终试炼,只需要一个人活着,我们,必须死一个。”
“呵呵。”站在甲板上的月光下,柳铭渝笑的是那样的无可奈何,是那样的苦涩。
从怀里取出一片细长的柳叶,这片柳叶是柳铭渝在锦官城中的一棵寻常柳树上摘下的,普普通通,并不特别。
将柳叶放在唇边,柳铭渝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他缓缓含住柳叶,悠悠吹奏。
月光惨白,甲板上还有白天留下的血迹,海风拂动,吹过柳铭渝的发梢,柳叶吹奏的乐曲透出一股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忧伤,随着海浪的波动,海风的吹拂,忧伤与音符交织在一起,悠悠飘荡在整个王家船队的上空。
旗舰上的阁楼上,王雪嫣凭栏伫立,她仰望星空,与柳铭渝一样。
蓦然间,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柳铭渝用柳叶奏响的曲调,她眉头先是一蹙,但是很快,她就被这曲调里深沉的忧伤感染,渐渐的,她竟然听的入神了。
不但是王雪嫣,就连阁楼里盘膝打坐的一然都有些许的失神,王家船队的许多人都忘记了手头的工作,他们纷纷凝神屏息,侧耳倾听。
等到王雪嫣回过神来的时候,柳铭渝的曲声早就停住了,没来由的,王雪嫣幽幽一叹,她的心里有着属于自己的哀伤和苦涩,也正因如此,所以才会被柳铭渝饱含感情的曲声那么轻易的影响到。
她看向不远处的前锋船,虽然不能确定是谁在吹奏曲声,但是身为武师的王雪嫣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柳铭渝放下柳叶,他找来一块磨刀石,将短刀放在石块上磨来磨去,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每当他情绪有些波动的时候,他除了吹奏柳叶来释放感情之外,他还喜欢用磨刀来消磨自己的情绪波动。
就在此时,柳铭渝的眸子忽然寒光一闪,他的耳畔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根据本能的判断,柳铭渝知道,这是有人偷偷登船发出的落地声。
握住短刀,柳铭渝纵身跃起,他轻飘飘的落在一处阴影里,将自己隐藏在了暗处。
很快的,七八名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就四散开来,如同轻巧的狸猫,窜到前锋船的各处位置。
“是海贼!”躲在阴影里的柳铭渝心里一惊,虽然那些人都蒙着面,但柳铭渝还是能够从他们的身形动作上看出一些线索,而且白天吃了亏,以海贼们睚眦必报的心胸,定然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
紧了紧手里的短刀,柳铭渝不知道这些海贼是怎么突破护卫们的岗哨的,一时间,柳铭渝也有些担心江柏寒他们的安全。
摸上船来的海贼们似乎有明确的计划,上船后,他们很快就分散开来,各奔一处。
一名身材瘦小的海贼纵跃两下,奔到了柳铭渝所在阴影的不远处,而且还在朝着柳铭渝这边过来。
柳铭渝没打算放过这名蒙面海贼,他缓缓调整着呼吸,手里的短刀抓的很稳。
就在这名海贼从柳铭渝的身旁掠过的瞬间,柳铭渝脚步一晃,一个闪步就出现在了那蒙面海贼的背后,左手一伸,柳铭渝将胳膊勒在了海贼的脖子上,然后猛然用力锁住。
被突然袭击的海贼猝不及防下本能的想要挣扎,但是柳铭渝却后仰身子,将这名海贼从地面上拔了起来。
与此同时,柳铭渝的右手将短刀迅速的送入对手的胸膛,柳铭渝的手很稳,出手也没有再留情,短刀从胸骨的缝隙中恰好穿过,刀尖扎透了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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