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没管你,又不乖了。”秦肆声音温醇,听在赵舒于耳里却像一根突兀的刺,扎得她浑身不舒服,她真想甩开他的手,再喷他一脸唾沫星子:乖你大爷!
可她不敢。
徒劳无功地在他手里挣了挣,微皱眉心以示抗拒,秦肆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笑了:“你犟成这样,牛都比不过,除了我也没人敢要了。”
赵舒于很想扇他一巴掌,也很想骄傲地告诉他她有男友了,可想到她如今跟佘起淮关系太不稳定,怕秦肆从中作梗,毕竟他这种事干过不止一次,便硬生生忍住没说话。
看她有怒藏不住,统统写在脸上,偏又怒不敢发,一声不吭,眉目间表情着实生动,勾得他心痒难耐,秦肆很想把她拉过来亲一口,数月未见,他想她想得紧,此刻恨不得把她绑到无人地方,真真切切咬吻她唇舌,好好感受她一把,可他不愿千年道行一朝散,都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一朝一夕,反正她身边的障碍都已被他清理干净,他是她周围唯一合适的恋爱结婚对象,她还能翻出他的五指山不成?
最终只是在她细嫩的手指上轻咬一口,秦肆放开她手,目光沉邃:“敢把戒指摘了,我就让你体验一下当秦太太是什么滋味。”
赵舒于没理,伸手便要摘下尾戒,秦肆声音又响起:“是我说得不够清楚?”
她忿忿看他,他却笑得随意:“那我说清楚点好了。你敢摘戒指,我就让你好好感受一次被我压在身下一起做甜蜜运动的——”
“秦肆!”她羞愤打断他的话,“你还有完没完?”
他笑容不减,从容看她:“你气鼓鼓的样子真好看。”
赵舒于暗骂他有病,不想跟他多费口舌,说:“钱我明天给你,是我送过去,还是你过来拿?”
“明天中午,我去你公司找你。”
“行。”赵舒于顿了下,又说,“前三个月你人在国外,钱我不好当面给你,三个月加在一起,钱有点多,现金不方便,要不这次我转账给你?”
秦肆语气不浓不淡:“当年你爸生病,你走投无路来问我借钱,借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分月还,必须现金当面交付。”
赵舒于不说话了,秦肆又道:“你要是嫌这三个月现金加起来太多不方便,就分三天给好了。”
“算了。”她可不想多见他两天,“我明天取给你。”
秦肆笑笑,伸手在她耳垂上摸了下,赵舒于挡开他手:“能别动手动脚么?”
“不想我动手动脚,想我动嘴啊?”他语气轻佻,“说吧,想我吻这里,这里,还是这里。”指了她耳垂、脸颊和下唇瓣。
她说不过他,咬牙切齿挤出一句:“流氓!”
秦肆不闹她了,问:“早上碰了李晋的车?”
赵舒于不答。
他又问:“主动给他留了电话号码?”
她依旧不答。
秦肆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留我的号码就行。”
赵舒于不想跟他乱扯关系:“干嘛留你的?”
秦肆笑了下:“女车主就留你的,男车主留我的。”
赵舒于不应话,秦肆无奈,语气柔软下来,沾上几分缱绻:“我怕你被狼叼走。”
她心里极不赞同秦肆所言,可嘴上却不敢跟他犟到底,否则今晚就别想下车了。
秦肆看时间也不早了,怕她回去晚家里人担心,说:“先这样,我明天中午再找你。”
俨然一副领导给下属布置完工作任务后的架子做派,赵舒于心里头情绪古怪得很,在他面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高中被他欺负狠了,对他既恨又怕,恨让她痛恶秦肆,怕让她厌弃自己。
转学后跟他彻底断了联系,她总算慢慢缓过来些,大学毕业重遇他后,她心里又恨又怕的情感由一个浅浅的印记被越描越深,他却突然转了画风,从霸凌者摇身一变成了体恤下属的领导,几年时间又从领导重新变回霸凌者。
只不过成年后的霸凌和校园霸凌截然不同,时隔多年,他对她的霸凌成了强势、专`制、独断、温柔、讨好的混合体,他以他特有的方式纠缠她,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劳逸结合浓淡相宜,笃定了心思要在她身上打一场长久战,她无意奉陪,却硬被他往怪圈里拉。
这个怪圈让她很不舒服,一方面她对秦肆有心理阴影,很多年都没跨过去,以至于历久弥新。另一方面,他对她又是真好,好到她虽然忌惮他,却又时不时敢在他面前发脾气使性子。
她性格从小温缓到大,无论是在父母亲人面前,还是在同学朋友面前,亦或同事客户、领导下属面前,都一副温润样,只在两个人跟前,她是不同的,一是佘起淮,二是秦肆。
对着佘起淮,她有与她这个年纪不符的少女情怀。
而秦肆却让她成了矛盾体,她有时怕他,有时却敢骑在他头上,怕他时,她厌恶自己的懦弱,冲他发脾气时,她又觉得痛快,好脾气的人当久了,偶尔尝试一下坏脾气,便有种新鲜、酣畅淋漓之感。
看秦肆的车走远,赵舒于转身要进楼栋,后面有人喊了她一声,她停下脚步回头去看,林逾静手里拎着超市购物袋走上前来,问她:“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男朋友?怎么又走了?不是说好留下来吃饭么?”
她只看到赵舒于从车里下来,便有所误会,赵舒于怕麻烦,也不解释,只道:“佘起淮临时有事,今天不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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