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微微一笑,说道:“请姜大哥前面带路。”姜胜吾点点头,说道:“此处地下还有诸多隐蔽处所,但凡徐家堡与人结有私怨,便设法掳来囚在下面,少则数日,多则数年不见天日,不明不白丧命于此者亦不在少数。数年前我便是被关押在在此,想必令姊亦不例外。”苏执又惊又怒,低声道:“徐家堡私设囚室关押良民,如此无法无天,难道官府都视同不见么?”姜胜吾面现为难之色,叹了口气道:“徐家堡家大势大,财力雄厚,官府亦拿他没有办法。陆公子少言,以免遭人察觉。”苏执按压着怒火,越发担忧起陆离的安危,好在徐家堡此时四处静悄悄的,苏执虽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只顾跟着姜胜吾沿着山崖在诸处房屋后转来转去。
未过多时,二人来到一处紧闭的铁门前,铁门足有半尺之厚,门上则以拇指粗的铁链绞锁。姜胜吾道:“这是进入地下的后门,须借公子利剑一用。”苏执不假思索,手臂一震,运起真气挥剑朝铁链切去,当真如削烂泥,铁链登时迎刃而断,寸寸掉落在地。姜胜吾大喜,用力推开铁门。苏执赞道:“姜大哥好臂力!”姜胜吾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止有蛮力,不若陆公子武艺超群。”
二人借着微弱光亮,一前一后往铁门后的洞里走去,才入数丈,便已看不清楚脚下道路,苏执生怕徐家堡之人躲在暗处,便运起目力全神戒备,他此时内力深厚,对身外动静的只觉亦远胜常人。两人在洞中一路向下,越走越发狭窄,过了片刻竟到了只容一人通行的地步。此时前后皆是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静寂得吓人,耳中只闻两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洞中更加湿冷不堪,苏执想到娇怯怯的陆姐姐竟然被关在这等不见天日的地底,既是焦急,又是心疼,恨不得立时便要将此处搅得天翻地覆。
两人又向下走了片刻,洞中道路趋于平坦,等到转了一个急弯,迎面竟吹来一阵热风,寒气尽皆退散,苏执定睛看去,恍惚见前方远处有微弱光亮,两人便加快行进速度,此时热气越来越浓,仿佛正在靠近一个巨大的火炉。苏执心中怪异无比,又见姜胜吾在前面一言不发,左手持弓右手搭箭,身子微弯,显得极是小心谨慎。苏执知已快要到达囚室之处,心中越发砰砰直跳。
待两人走近那光亮处,原来是一闪铁窗,苏执透过窗口朝里看去,却是一间数丈见方的房间,房间空荡荡的并无杂物,四个角落里分别点着一盏油灯。姜胜吾推开房门,说道:“陆公子,前面便是地下囚室。你可在此稍候,我先进去查探一番。”苏执一怔,深觉不妥,便道:“小弟与姜大哥同往。”姜胜吾低声道:“陆公子放心,我在此处被困数月之久,熟知其中机关,只需稍加查探便可。若是两人同去,倘被人发觉,在下武功低微,反倒碍你手脚。”苏执还待说话,姜胜吾将手一摆,说道:“救人要紧,陆公子不必多言,倘若一炷香工夫后我还未出来,你可原路退出然后再作他图,万万不可贸然闯入。”说罢便转入房中,又消失在对面门后。”苏执闻言,自然大为感动,暗道这番营救陆姐姐,若无姜大哥相助,只怕连徐家堡的门也进不得来。
于是苏执便躲到暗处,只听姜胜吾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过了片刻,又听到开门关门的吱呀声,似乎有几声轻言碎语传来,想必是里面被囚困的人在与姜胜吾说话,然后却又归于寂静,再无声响传来。转眼一炷香工夫过去,姜胜吾却始终未见返回,苏执躲在暗处坐立不安,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他耐着性子又等了片刻,既不见姜胜吾身影,也未闻里面有吆喝打斗之声。苏执越发焦躁,暗道:姜大哥先前虽交代不可擅闯,但我怎能就此舍他而去,纵使救不得陆姐姐,也不可令姜大哥再陷囫囵。况且倘若徐家堡发现有人偷入地道,定将严加防备,自己再要进来便难上加难了,前方便是龙潭虎穴,也须得闯他一闯了。
当下苏执主意已定,便壮起胆气复又前行。刚迈入房中,但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他心下纳闷,按说此处深入地下,又吸纳山间的清凉,理应十分阴冷才对,却不知为何反而炙热难当,莫非是徐家堡之人在这儿设下了甚么厉害的机关?苏执不敢掉以轻心,横剑当胸,缓步而行,剑尖在炙热的空气中竟冒出丝丝白气。苏执小心翼翼地穿过房间,却是一间颇为宽敞的房间,长宽三四丈有余,三面墙壁各有一扇紧闭的铁门。房间的四周每隔一丈便点着盏油灯,尽管如此,房中并不显得各位明亮。苏执方才走了几步,隐约听到有轰鸣声传来,他心下一紧,转头四下看去,未见有人影出没,唯见两旁油灯上不时升起细细的青烟,火光摇曳,将他的身影零零落落地投射开来,苏执顿觉场面有几分诡异。他将真气贯穿于剑身,低声叫道:“陆姐姐!”
话音刚落,忽地前方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尚未回过神来便见四个衣衫褴褛的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迎着苏执并肩而立,四人高矮胖瘦相似,手中各持一柄陈旧的宝剑,剑身似是被斑斑锈迹覆盖住了,在油灯的照耀下,也显得毫无光亮。苏执见四人蓬头垢面,起先以为这四人也是被徐家堡囚禁在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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