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要不再多留几天吧,也好让我们好好谢谢你……”
“……是啊,小伙子,要不多留几天吧……”
翌日清晨,屋前院子边,
被搀扶着的老太太,和老太太的几个儿女,看着廉歌,出声挽留着。
“谢过了,就不叨扰了。”
廉歌看了眼这老太太,其几个儿女,和旁侧站着的老人,这一家子,微微笑了笑,出声说道,
“……不叨扰,不叨扰……那要不小伙子你待到中午吃个午饭再走吧。”
中年男人搀扶着自己母亲,出声说着,又往着稍远处望了望,
“……这会儿雾气这么大,路也不怎么好走,小伙子你待到中午,雾气散了再走吧。”
山里起了浓雾,丝丝雾气汇聚着,又再溢散着,萦绕在不远处山丘山林间,又弥漫至这山坳里的村子中。
看了眼这萦绕在身侧的丝丝雾气,廉歌再转过视线,看着这一家子,微微摇了摇头,
“……那小伙子,我开车送你吧。”一旁的大儿子见状,再出声说道,
“就不劳烦了。”
廉歌再说了句,转过身,挪开了脚步,踏出了院子里,
“……那,小伙子你慢去……”
老太太一家先是紧随着,往着院子外紧走了几步,又相继停下了脚,朝着廉歌喊了声,
“……妈,那我们回去吧……外面这会儿天时凉了……”
又再站了会儿,看着廉歌走远后,老太太一家才相继转回身,往着屋里走回去。
……
沿着村道,廉歌往前走着,
老太太一家在身后,渐渐远去。
沿着坡道,再踏上或盘绕,或穿过继续往前走着,
一人一鼠渐行渐远,那村子,也在身后渐渐远去。
……
“啾啾……”
丝丝雾气,随着些清风,萦绕在廉歌身侧,
身侧道路上,不时驶过辆车,带起些雾气,又再溢散开来。
道路之外,山丘上,山林之间,一些飞鸟藏在浓雾后,不时发出些啼鸣。
浓雾对廉歌的视线没什么影响,
一边走着,廉歌一边看着这浓雾弥漫下的山岭。
肩上,小白鼠也立着前肢,转动着脑袋,张望着远处,四下。
……
“……滴答……”
初升的朝阳透过浓雾,往着山林间挥洒着些阳光,
朝阳渐往着当空攀升,山林间的浓雾也渐散开了些,化作些露水,附着在一片片枝叶上,又再拍打着稍低矮些的灌木草叶,滴落在林下地上,
背着背篓,提着塑料口袋,不知是被汗水,还是露水打湿打发的行人,不时从廉歌身侧掠过,往着各处去。
看着远处,连绵山岭间,随着阵阵清风,或溢散弥漫,或汇聚萦绕的云雾,也看着从身侧不时走过的行人,一人一鼠往前走着。
一个坐在背篓里,被他母亲背着的小孩,仰着头,伸着手,哈着些雾气,又伸手去抓着,好奇着,望着,
一个老人,肩上扛着个塑料口袋,顶着顶已经湿润的草帽,往前佝着身。
不时几辆车驶过,不时几个行人走过。
看着,廉歌往前挪着脚步。
……
“……考虑,考虑个屁。我看你真是嫌你师父我命长,觉得我活够了。”
“……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我们这行,你有没有真本事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自己几斤几两,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你也五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这些事情都拎不清……人给的钱再多,你也得有命花……”
一道有些苍老的话语声由远及近,
一个穿着棉衣,穿着棉衣,约莫八九十岁的老人,身侧跟着五十来岁,看起来却接近六十来,像是个老农模样的中年人,
老人似乎有些生气,一边走着,一边对着那老农模样的人教训着,老农模样的人跟着,低着头,沉默着。
话语声渐近,廉歌转过视线,往着那处望了眼,
是之前给那老太太家里主持葬礼的老道士和他徒弟。
“……还让我考虑,考虑什么,考虑我是不是活够了,想找死了……”
老道士有些生气着,对着自己徒弟说着,
“……那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清楚,那么邪性的事情都敢去碰……”
又骂了句,老道士看着自己徒弟,又再停顿了下,
“……你最近是不是缺钱了,有急着用钱的地方。”
“……孙女病了,得花一大笔钱……”
低着头,那老农模样的人说了句,又再沉默下来,
“……那你跟老子直接说啊,老子就你这么一个徒弟,连个儿子都没有……”
那老道士听到自己徒弟的话,更显得生气,
又再喘了两口粗气,才继续出声说道,
“……等会跟我去拿……”
……
那对师徒从廉歌身侧掠过,又再廉歌身后渐远,
那话语声也渐渐远去。
转回视线,廉歌再朝着远处看了眼,
顺着这蜿蜒的山道,
浓雾已经消散许多,只是远处,一处处山林间,依旧弥漫着些雾气,
再看了眼那远处,廉歌再挪开脚步,往着前侧走去。
……
“飒飒……”
太阳攀升至当空,往着蜿蜒山道上,枝繁叶茂的林间,挥洒着些阳光,
路旁,山林间弥漫着的雾气,愈加消散,
斑驳的阳光透过枝叶,挥洒在林下,阵阵清风,拂过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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