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紧压,暮色如铁。
如果还有人选择在这种天气出门,那可当真是愚蠢至极,或者是真的有着极为重要的事情。
平乐镇外有片不知名的山林,山林中的树木大多数都已经凋敝,干枯的枝丫在风中瑟瑟发抖,营造出一种怪异的气氛。山林中忽然出现了,一、二、三、四…八…十三道身影!
一名穿着深色长袍,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现在山林深处,他双手负在背后,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低语道:“快下雨了啊。”
身后十二道身影恭敬谨慎的半偻着身躯,这种姿势已经在骨子里形成了习惯,仿佛随着暮色的加深,一股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席卷而来,他们头微垂,鼻尖上渗出丝丝细汗,在这种气氛之下,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之后,终于有人忍受不了这种压迫以及内心的疑问,一道妙曼的红袄女子站了出来,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妖媚娇艳的面庞,她冲着魁梧男子小心问道:“宫主,属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不但值得咱们十二星宿齐聚而动,还得宫主您亲自出手,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魁梧男子转过身来,只见这男子被一张狰狞的银白色面具遮挡住了大半张脸,透过昏暗的光线,显得格外的恐怖渗人。面具下男子的眼睛深邃无比,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一切虚妄。
在男子的注视下,红袄女子的娇躯忍不住一颤,急忙低下身子道:“是属下多嘴,还请宫主责罚。”
男子抬起面庞,看着远方的虚空,眼中有着追忆,他喃喃道:“若是你们经历过十五年前那场噩梦,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他右手轻轻的摩挲着脸上的面具,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那暮色如血的画面,那是他这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记忆,许久,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红鸾,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红袄女子答道:“二十八将已经全部进入平乐镇,手下各人也全部安插在平乐镇附近各处,一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能够在第一时间知道。”
男子轻轻的点点头,目光凝聚在手中的图纸上,上面是这一名男子画像,尽管只是存在于图纸上面,笔画勾勒间却依旧掩盖不了其眉宇间锋锐的气势,有些感慨道:“古远涯,真是一个令人记忆深刻的名字啊,你躲了十五年,也该出来透透气了呀。”
话音刚落,数片枯叶簌簌落下,男子心里莫名的隐隐闪过一抹不安。随后他手掌轻轻一翻,内劲喷吐,手中的纸画顿时变成一捧灰尘,飘洒落地。
……
尽管天气有些不尽人意,但是依旧挡不住平乐镇居民由内到外散发出的欣喜。
平乐镇的马厩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甚至都已经些破烂不堪,不过这几日终于是派上了用场,但这个马厩实在是太小了,只能容得下十数匹马,于是平乐镇的居民们又顺势接着简单搭了数个新的马厩。
难得有如此多的人进来,大部分平乐镇的居民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喜色,当然很多一些当地的商户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因为这些人出手都十分的阔绰,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都是闪着诱人光芒的摇钱树。
吃喝拉撒玩,哪样不能赚钱?
很多的居民都拖家带伙的把自己腾置出来,在外面简单搭几个帐篷,算是一个临时居住的地方。就为了自家房子里能够多塞几个人进去,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随便他们倒腾。
也有些许稍微有点远见的人,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很忧愁,暗暗思忖这些不速之客来平乐镇的真实目的,但是脑瓜子都抓破了也想不明白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些人惦记?然后为数不多的稍稍有些警惕性的人们也步上了大流的脚步。
平乐镇最大的酒楼叫做凤凰楼,其实与其说是酒楼倒不如说是饭馆来的实际,凤凰楼却是有楼,不过只有两层,第一层是吃饭的,第二层则是打尖的,不过后来由于生意实在不好,楼上则一直荒废了下来,甚至有些房间都已经被当成了仓库在使用。
不过这些天,凤凰楼的生意却火爆到了一种相当震撼的地步。以至于凤凰楼老板娘冯三娘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她身姿婀娜地站在柜台后面,清脆的算盘声打得啪啪作响,眼睛笑眯眯闪耀的都是金灿灿的光。
冯三娘算的上是一个美人,尽管有些年老色衰,却依旧掩盖不了年轻时候的美妙身段,即便是现在也别有一番徐娘半老的韵味。理清账目,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笑吟吟的看着进出的每一个客人,熟练的打着招呼。
“小二,给我切三斤熟牛肉,两角白酒!”
十分清脆却装的极为老气横秋的稚嫩声音响起,众人的视线都忍不住朝着门口望去,只见一名十二三岁身着雪白色貂皮袄,宛如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女子,手中持着一把精致华丽的缩小版的长剑,慢慢的走了进来,她俏美稚嫩的面庞微微仰起,当真是神气十足。
少女的行为确实让人忍俊不禁,不少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有人调笑道:“小娃娃,你晓得喝酒么?这话说的似模似样的,怕是从说书先生那学来的吧。”
俏美少女漆黑的眸子咕噜噜的转动,笑着道:“我不喜欢喝酒,但却喜欢看人家喝酒,你要是一口气能把这两角白酒喝了,你的酒饭钱我请!”
两角白酒也就是两斤白酒,一般酒量好的慢慢喝也算不得夸张,但若想一口气喝完却是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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