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凡刚到他家院落听此,知道大事不好,火速转身撒腿就跑,错了,是逃。于是熟悉的一幕又在村子里呈现,小的在前面没命的跑,老的在后拼命的追着要打。
上窜下跳的,直到天黑。
“启山啊,还没打着啊,真是大了啊,你老了,追不上啰。”
“天黑了,改明个再打吧。”
“哎呀,惊的全村的狗都吠个不停,你们就消停几日,不行啊。”
见状的村里人,逗趣着。
穆启山最终拧不过面子,回家,守着院子门口好一会儿,实到累了,糊乱的吃了点东西,便是洗澡睡下。
直到半夜,子凡才从他的铁哥们穆远华家里出来,已是饿得不行。他去远华家时,他家已都吃完饭,是吃得一粒不剩的,他们家头上两姐都已出嫁,现在三兄弟在家,前两个穆远兴和穆远中都是要出工出力的,只有远华同他一样还在上学,有这三个大小伙,所以他家的饭桌上从来都是一干二净的。
悄悄的翻墙进着院子。
子瑶是个心惊的孩子,听着细微的声音便从房里出来。
“又把我栓在外面。”
“二哥,你小声点。”
子瑶听着子凡肚子翻江倒海咕噜声。
“妈留了饭呢,在锅里,还有鱼。我去给你端到院子里来吃,厨房里瞧不见。”
“小心点啊,别撒了。”
“哥,你放心。”
就是月光,子凡终于美美的尝到了迟来的鱼的味道,鲜嫩中又有辣椒的强劲味,直吃得满头大汗,心里美不胜收。
“妈也真是,门都不给我留。”
子凡收起最后一粒饭进嘴里,开始不满的数落。
“是爸栓住的,妈知道你会翻墙,所以没跟爸争。”
“不知道明天爸还会不会打我了。”
“大哥说了,今天你跟我睡,睡我房间,然后,明天爸出工前你不要出房间,爸去你们房间里瞧,瞧不见你,就会以为你还没回来,避着一两天就好了。”
“有道理。”
在这个家,穆子超的心情,始终没人能懂,他不喜欢眼下的安排,可这又是唯一最好的安排。如果命运如此,他想问是否有丝丝让人挣扎的余地。
他的成绩并不差,可就差一封推荐信,如若有那么一天,可以公平竟争进大学府,那世间该多美妙,不知道何时何日才能有那么一天。
记得,最后一天离开校院时,他的眼睛泛了泪花,恰巧被肖校长瞧见,肖校长告诉他,“生活不会永远如此,只要有信仰,就会有公正的一天。”
他期待那一天的来临,无论多久,他都静候着,因为这就是他的信仰。
队上的会计,虽然让他家里人深感欣喜和无比自豪,但这是带有缺憾的,乏味的生活。他不喜欢队上那激情高昂而又亢进的大喇叭声;他也不喜欢,队上的男人们开着不合场的浑素的玩笑;他更不喜欢,队里的那些女人们,随地吐痰,找个草堆旁就脱裤子小便。
天微微亮时,他就起床,今天,他要跟大队穆书记一起去县里开会,出门前穿上他读高中时的那套衣服,雪白的衬衫,军绿色的中山裤,还有他一直小心保管的黑色布鞋。细心的拉扯了一下衣角和裤腿,拿上子凡的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半块镜子,照着一瞧,心底勾起一丝暖意,这若在古时也应该算得上是美男子。
不过,他马上明白,这套衣服,以后就归子凡了,因为他要上高中,得有套体面的衣服。因他家前几年新建这房子和院子花了不少钱,又供着兄弟俩上学,所以他家比其他人家拮据些。
他,往里放了些白纸和一本新的笔记本,另外又拿了两支笔,上县城开会好做记录。
正要出门时,他妈妈莲秀走过来。
“超,我煮了两个鸡蛋还有两个玉米,你带上,当早饭和午饭啊,另外,我这还有一块四分钱,你放好,男孩子出门不能没钱。”
“妈,去县里开会,有饭吃,你把鸡蛋和玉米留弟弟妹妹。”
“他们在家不怕,锅里在煮芋头稀饭呢。你出门,不能饿着让人笑话。”
子超不让他妈妈往包里放,可他妈妈执意要放,他拧不过,也就做罢。
送着出门,直到村子口与大队书记穆启荣汇合。莲秀又是一翻嘱咐,子超直点头,记住了记住了,等着公交车来,上着车,莲秀仍是站在那里,好似还有没交待完的话。看得实在让他心底一阵酸楚。
“你妈妈太小心谨慎了,怕这怕哪,跟我出去还能把你弄丢不成。”穆启荣半开玩笑着。
“以前去上学也是这样,可能是她从没出过远门,没离开过乡里,所以对外面的事多了点担忧,所以就像古时人们说的‘儿行千里母担忧’.....”
穆启荣知道身边坐着的这堂侄子,是位心气高的后生,便转开话题。“今天上县里,是新来的县长主持会议,今天的会议应该要开很久。”
“会有很多人吗?”
“那是自然,全县的大队负责人,还有乡里的领导,局里的领导,各个行业的,你说多不多,县大会礼堂是人山人海,待会你见了就知道。你是有文化的,带你出去,比以前带林大发出去体面,那老家伙,转几个弯就找不到路了,识字又不多,找个厕所都找不着,闹了不少笑话。在你之前原本穆远华他二哥叫什么来着,哦,穆远中,他不也读了初小,有文化,他本想接手会计,可反对的人太多,那后生脾气爆了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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