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阎未坐,抱着双臂看着这个男人,微微蹙眉。
“你刚才以为什么?”包易斯低声问道。
齐阎一时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以为我们在打情骂俏吗?你果然是个超级醋坛子。”包易斯唇角扬起苦涩的笑,“馨儿说你爱她爱得小心翼翼,在我看来,是她爱你爱得小心翼翼才对。”
“解释等于掩饰你心虚的行为,明明割舍不下对馨儿的情感,何必将自己撇得那么清?”齐阎字里行间像是不介意包易斯的行为,实际上将他从这几十层楼的高度丢下去的心思都有!
“这都被你看出来,我不否认。”包易斯明白什么都逃不过这个男人敏锐的心思,抬手揉了揉额角,若有所思道,“此时能让你如此心平气和地与我讲话肯定是另有其因,说吧,我洗耳恭听。”
齐阎则是看向病床.上的中年女人,“你母亲睡了吗?”
包易斯闻言,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肯定是机密,否则也不可能对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都如此防备,“一针安定下去,跟睡了差不多。”
“我们推心置腹,说说你为什么喜欢馨儿吧?”齐阎寻了个椅子坐下,离包易斯不远,位置高低也差不多,说这话时,显然没了适才的剑拔弩张。
“你真的要听?”包易斯微讶,竟不由自主地笑了几声,“听了你今晚还能心情睡觉吗?”
“我想这话应该是我接下来要对你说的话。”齐阎饶有深意地说了句。
两人同样深爱着一女人,只不过一个强大,一个弱势了些,包易斯自认为如果他与齐阎地位相当,财势相当,未必争不过齐阎。而齐阎也正是凭此才有恃无恐。
再者,包易斯承认,他始终未能心甘情愿地放下包馨儿。
齐阎既然自己找虐,包易斯没理由不成全他,也好看清,齐阎对包馨儿可以大度到何种程度。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包易斯先反问了一句。
齐阎眨巴了两下眸子,显然他是不太相信的。
那么包易斯就有些奇怪了,齐阎与包馨儿并不相识,为何只缘于一面便为了她心机使尽,爱得死去活来?只不过此时,不是他探究齐阎心思的时候,而且齐阎肯定不会告诉他。
“那时在渔人码头见到她被马戏团长丢进水里,我并没有看清她的脸,只知道她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她晕在水里,水面冒起了泡泡,我的心莫名地一揪,就好像心爱的东西被人拿走似的,泛着莫名其妙的疼,怀揣这种复杂的心思,我看着马戏团长拎着麻绳一端将她拉出水面,扬着皮鞭,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抽打在她娇小瘦弱的身上,浸出的一道道血痕令我的呼吸都跟着艰难起来,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实在不忍心看下去,玉川当时也在,他见我脸色难看,拉着我就要走,忽然那个小女孩苏醒过来,尖细凄厉的声线再一次割疼我的心口,于是我回头,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眼神却十分倔强地对视马戏团长,她求他不要打她,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的样子看起来无力极了,俨然没了站起来的体力,为了生存,不卑不亢地乞求,也许是因为她的话,也许是因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总之在那一刻,我的心被一个看起来十岁不到的她触动了,对她的爱怜持续膨胀,看着她一天天长大,看着她少女的身体发育成形,我便有了娶她为妻照顾她一辈子的心思,直到现在这一刻,我说这番话时,我的心里还残存着那么一丝希冀,做不成夫妻,能远远地看着她幸福地生活,我的心也算是宽慰了。”
齐阎静静地听着,中间没有插一句话,只是眉头偶尔蹙起一抹思考。
包易斯一口气说完,心仿佛一下子释怀了,可几秒后又不由得泛起堵来,像个女人似的哀怨地看着齐阎,“如果没有你出现,那么我跟馨儿已经是夫妻了,我甚至想过杀了你,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齐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这种人吗?可是我又无能为力,看到馨儿因你而受到伤害,因为你而受尽委屈,我有多么地心疼她,你可知道?刚才我只是自私地想多安慰她一会儿,心里对她一点点的非分之想都不敢滋生,因为你,我活得窝囊,我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一个笑话!然而这样的心思,对于至亲的人,我不敢告诉,对于馨儿,我更是避之不提,是你,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生活!”
空气中泛着寒意,一如齐阎眼底的那抹暗沉,细碎的寒光如数射进包易斯的眸。
一声声苦笑荡漾开来,是对人生的不甘,对命运的抗拒,以及对齐阎的怨恨,更是对他自己的嘲讽,包易斯无所畏惧地迎视齐阎那双阴寒的眸,最后,脸上的笑渐渐凝结。
“你的话说完了吗?”齐阎却是唇角含笑。
“你还想听我与馨儿的故事,比如我教她读书认字,或者我如何如何细致入微地照顾她的生活?”包易斯亦是笑了,苦涩的滋味直往心里流淌,却不甘败下风,“我今天心情不错,可以毫不隐瞒。”
“这个女人,你见过吗?”齐阎不疾不徐从衬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扔向包易斯。
包易斯下意识接住,低眸看的一瞬,微微惊讶,“这个女人……她是父亲手中一张黄碟里的女主角,而且这眉眼间……”
“然后呢?”齐阎紧盯着包易斯,截断他的话。
包易斯不解,“什么然后?”
齐阎挑了挑眉头,那神情似在与包易斯诉说着一件很神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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