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中午的阳光穿过玻璃,像晃眼的金子般铺了一地的金黄,微弱的轻风卷着淡淡的好闻花香盈满空气。
洁白的床榻,包馨儿安静睡着,这一觉她睡得可真香,阳光映透她白净细嫩的小脸,一眼看上去,就能令人感受到肌肤的光滑。
这一夜,齐阎没有与她同榻而眠,合衣睡在一旁的懒人椅上,从清晨睁开眼,他便一直盯着她的睡颜,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心口,随着眼波触及被单下那抹蜷缩在一起的娇小身体,微微收紧,没有安全感的人睡觉时喜欢将自己缩成一团,就如此刻的包馨儿。
他知道,他抱着她睡的时候,她不会这样,可是昨晚,他将她一人扔在了床上,很简单,同榻而眠的结果不外乎最后他控制不住自己要她。
也许在旁人看来,这种行径跟强.歼没什么两样,但他不这样想,至少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没有感觉的话,是不会有这样的冲动,所以,他认为这种冲动反而是深爱一个女人的表现……
手机的震动声隔着衣料传来,齐阎掏出手机,扫一眼电话号码后起身,轻步走出卧室。
难得无梦,这是包馨儿有生以来睡得最的踏实一觉,也许是因为前一天太累了吧。
细碎的关门声犹如一道皮鞭……
“啪——”
脑海里刚蹿出儿时的她,浑身湿淋淋地趴在地上,马戏团团长扬起一鞭向她挥来,身体还没有感觉到疼,双眼蓦然睁开、瞪大,恶梦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空气中的好闻气息时而清淡、时而馥郁,是微风从错开的窗棱吹进来的结果,那股气息她再熟悉不过,是鸢尾花香。
眼波随着眼球轻轻流转,过于洁白的空间令包馨儿微微蹙起秀眉,这是哪儿呢?按理说只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醒来,她会感到害怕,可是这一刻,她的心莫名地平静、安宁。
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包馨儿发现床的一侧,靠着她的双拐,离她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得到,不肖想,这一定是齐阎放的,为了她一个人的时候起床方便。
嘴里残留着牛奶的味道,一定也是齐阎看她睡着了不忍心叫醒,趁她迷迷糊糊灌进她嘴里,依稀有这样的印象,好像才发生了没多久时间。
撑着双臂做起,其实对于包馨儿来说,每天起床的时候,她最不希望的就是齐阎在一旁看着,因为她动作笨拙、缓慢,每每将双腿从床上挪下去,她的心里都是难过的。后来齐阎多少察觉到了她的心思,见她醒了后,直接扔出一句,“自己下床,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理所当然将她一个人扔在房间里,本来注意力全在自己腿上,结果只有生气的份了。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换成一件男士衬衣,紫色的,双腿露在外面,疤痕斑驳,简直令人无法直视,包馨一直想不通自己都变成这样了,为什么齐阎就是不嫌弃她?最其码在她看来,男人喜欢赏心悦目的事物,谁也不想娶个丑八怪,虽然她的脸没一点伤痕,可这具身子……
怎么又在纠结这些问题……
包馨儿发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努力收回思绪。
起床后,包馨儿没有推门出去,而是拄着拐杖,赤着一双极丑陋的脚丫子一步步挪至阳台。
洒满阳光的角落里,一盆双株成长的馨儿的视线,一对蝴蝶形状的花朵,一高一矮,像一对爱人,相互依偎着彼此,只是那抹紫色多少冲击到她的视线,这令她想起了龙景庄园满山遍野的鸢尾花,令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叫芮拉的女人,曾经是齐阎心爱的女人,齐阎亲口承认过,也亲口否认过,孰真孰假,她一直没有勇气再去质问,害怕有些东西是她无法接受的,就像六年前。
目光停留数秒后移向窗外,她愣怔住了,到处是郁郁葱葱的绿色,这里的树木是普通的阔叶树,没有达到别墅的高度,一幢幢白色小楼点缀在一片绿色之中,一条条不算很宽的柏油路规整地并列,最后汇集成一条,通往别墅的门口。
包馨儿彻底迷糊了,她确信之前没有来过这里,可房间里除了白色令她陌生以外,一切又都那样熟悉。
庭院外,一辆辆汽车停泊,环绕着别墅,可以看到有保镖公然地守卫着这里,包馨儿想,齐阎一定也在这座别墅里。
下身呈真空状态,总不能这样走出去吧,就算齐阎不嫌弃她的腿脚,她也不好意思。
包馨儿走进衣帽间,透明衣柜镶满两面墙壁,只是一面的衣柜里是空的,而另一面衣柜里,全是男人的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
这不免令包馨儿想到了parkside,除了龙景庄园,她实在想不到第二个地方有这样的透明衣柜,施华洛世奇水晶打造而成,六年前,她对“swarovski”标志没什么概念,六年后再也不会懵懂无知。
这里没有男士睡袍,可见齐阎极少来这里,可是他的衣服却很齐全,包馨儿没心思思索这个问题,一心只想找出一件能穿的衣服,最后只找到一双男士拖鞋,叹了口气,放回原位,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薄汗,撑着四条腿,一步三晃推开房门。
推开房门,她便后悔了,她忘记了,这里只有卧室铺着地毯。
望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与一台台阶梯,包馨儿还没有踩上去,便感觉到了它们的冰凉,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光着脚走下去。
“呼噜噜……呼噜噜……”奇怪的声音传来。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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