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星桀很中意姬凌生的爽快,整张脸也笑得跟招摇的狗尾巴草一样,黑衣剑士心底还有几分快意,活了二十来年,庙堂城府高低没见过,但江湖险恶深浅却是见了不少,口蜜腹剑见多了不是什么苦事,但能碰见一个不用尔虞我诈的同道人,就是一件大大的喜事了。
正满眼雪山风光的姬凌生听着剑士的哈哈大笑,只是摇头,这家伙心思明捷,要不以他直来直去的莽撞性子也活不了这么久,早让人使小绊子坑杀了,世道狭窄,古道心肠可不能常有。
好在这剑士除了口气极大外,剑术造诣还算过得去眼,说话诚恳,没什么花花肠子,应该是不屑为之。和这样一个同龄人共行也踏实,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被背后捅刀子,姬凌生只需忍受他不断在耳边的夸夸其谈就行了,在忍耐力上,姬凌生还是很有信心的。
对于臧星桀所说找仙宗麻烦的事,姬凌生考虑过后还是答应了,一来是因为他急需一本略有真知灼见的功法典籍为他指明修炼道路,入魔时留下的境界感悟现在还派不上用场,仙宗那些凡人触不可及的秘典就是绝佳的选择,总不能一辈子都瞎子过河,摸一步走一步。二来是虽然仙宗宗主是个伪地境的少有高手,估计在南地这片小天地也是数得上名号的,但只要没到真正的地秘境,姬凌生就有把握逃掉,这来一来,这桩买卖就是怎么算都不吃亏了,值得冒险一试。
只不过这些都是出了思岳以后的事,要出思岳国境还得先过了这片白雪皑皑的朝天雪山。
姬凌生正皱眉间,臧星桀已经几步上前越过黑风到了姬凌生身边,笑着解了燃眉之急,“姬兄弟可是在愁怎么过这雪山?要我说啊,这雪山可足有三万尺,越往上积雪越深,到了半山腰已是寸步难行,还不得动作过大,要不引发雪层崩塌也是会丢掉性命的,唉,真是难办。”
可惜姬凌生没看他脸上憋得辛苦的神秘笑意,这番自唉自叹也只能是给黑风看笑话了,可黑风居然还吭哧吭哧的极尽鄙夷,让准备卖弄一次的黑衣剑士好不郁闷。姬凌生则是一开始就看出这家伙的手法,跟岳紫茗手底下那个假道士一路货色,只不过那山羊老头还装得出一手高人风范,身旁剑士就是属于闲得慌了。况且翻个雪山对他一介散修来说并算不得难事,挨点寒霜就过去了,只不过怕冷的黑风估计是打死都不会上去的,要是它不乐意了在山上弄出一场雪崩那就是自己作妖了。
见吊不了姬凌生胃口,臧星桀破罐破摔地愤愤说道:“就不能捧个场?”,姬凌生连摇头都欠奉一个,黑风直接开始摇头晃脑了,感觉是在讥笑。黑衣剑士回头瞪了眼不怕事大的高大黑马,黑风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姬凌生不由头疼,这畜生胆子小归小,可招惹人的时候一点不含糊,总爱和人看不对眼,可能和姬凌生为恶皇城的日子久了,不霸道一点都对不起姬家这块金字招牌。
无奈下,姬凌生只好救场道:“行了行了,快说说怎么过雪山吧,再大眼瞪小眼可就天黑了,到时候不好过去了。”
臧星桀收回目光,恨恨笑道:“姬兄弟,你这坐骑都成精了,炖了吃得了,难得的大补之物!”,黑风长嘶一声以示轻蔑,又小心翼翼地盯了眼姬凌生的神色,姬凌生可是扬言过要在它身上割两斤肉下来的,见主子神色不变,没有被打动也就放心了,长长马脸上的嘲讽也更加不遗余力。
黑衣剑士几欲拔剑相向,长剑出鞘半寸,那头可恶黑马仍是不知死活地吐舌头,臧星桀心中默念几遍剑诀,压下心头之怒,收剑入鞘,咬牙切齿道:“看在姬兄弟份上,下次再用你舌头下酒!”
黑风摇了摇尾巴。
不知不觉间走在最前面的姬凌生出声道:“看来我找到路了。”
臧星桀一愣,转过头去,将和黑风的置气先放在一旁,挠头说道:“看来我也不用装模作样地卖关子了。”
两人面前的黑石山壁上赫然有一个大洞,方才隔得远姬凌生还以为是块颜色略深的山石,现在走近了才发现是处洞穴,洞口圆整,足有两人高向下延伸而去,洞内漆黑阴暗难以视物。
还未等姬凌生发问,臧星桀已经率先解释道:“姬兄弟可曾听说过山腹龙蛇?”,姬凌生不解摇头,黑风则看着黝黑深洞,不复先前与人气势汹汹的样子,脚软退后了两步。
看见黑风惊恐的样子,臧星桀心中舒服了点,得意一笑,“我在一本古书上见过,天地气运会化生出瑞兽,像青龙击水于东海,金凤栖息在梧桐,南地肯定没有这等神物,但一些吸食地气的异兽还是有的。”
轻拍着黑风脖子安抚它的姬凌生一边静静听着,一边问道:“你说的山腹龙蛇是藏在山底的异兽?”,姬凌生想起前几年在西山杀掉的几只兽王,应该也是此类,只不过这条龙蛇的个头也太骇人了点。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展示了一把广博见识的剑士点点头,又摇头道:“也不算蛇,更谈不上龙,充其量就是一条成了精的小虫,跟那些山里的精怪一样,最喜欢缩在角落里。”
臧星桀像是真的在介绍一条小虫一样,表情显得极为轻淡,姬凌生扯了扯嘴角,手指黑幽幽洞口调侃道:“这条虫可一点不小!”,黑衣剑士显然不以为意,拉筋衣领,让姬凌生又渡了点灵气御寒。
身子暖和了点,臧星桀立刻生龙活虎起来,一马当先朝阴森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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