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的形势,使得每个人的神色都冷肃起来,过了半晌,邢天才忧心忡忡地道:“八百里瀚海,我们已过大半,可是剩下的这三百多里路,却是步步杀机。马匹本不宜在沙漠中长途跋涉,行进时也不能一直骑着它们,否则不但作战时马力不济,甚至可能把马累死。士兵们同样疲惫不堪,再这么日以继夜的折腾下去,再骁勇的战士也要崩溃了。”郭嘉道:“我知道,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选择!”
他在帐中踱了一阵,沉声说道:“是我估计不足啊,这一路是八百里瀚海,寸草难生,我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股强大的敌人!在这儿要出现一股强大的武装,本是不可能的,要在这八百里瀚海确定咱们的位置,更是难上加难,但是现在这些不可能却都成了可能!”
他缓缓做了断语:“我们的行程暴露了!”
他这一说,大家的脸色也难看下来,郭嘉吁了口气,说道:“好啦,知道这个也没用,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困境。”
魏延想了想道:“大人,要不要派轻骑上路,先行赶往阿克苏,叫阿克苏王起大军来接应大人?”郭嘉道:“看敌人如此缜密的行动,这一点早就被他们想到了,咱们要是派出小股人马,恐怕根本到不了阿克苏!”魏延急了:“既找不得援兵,眼下又被强敌窥伺,难道咱们就毫不作为,等着兵马疲弱,强敌来袭不成?”
郭嘉沉声道:“世上没有常胜将军,要做最坏的打算!邢将军,大漠弋壁,你最熟悉不过,现在,我把指挥全军的权力交给你,包括我在内,一切由你安排!”
这就是郭嘉的高明之处了,他高明,并不是自己算无遗策,并且无师自通地精通兵法,熟悉各种地势环境下的作战特点,而是他会用人,充份发挥部将的能力,他不是个能将兵的人,却能将将!他有的是:谋略。
西域地理,以大漠弋壁居多,和北方草原又有不同,北方草原在冬季处处有白雪覆盖,而这里常常会经过连雪都不下的不毛之地,环境比北方更恶劣百倍,在这里,连魏延都算是门外汉,众人之中只有邢天熟悉一切,了解一切。
邢天听了郭嘉的命令却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能对他付以这样的信任,这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他了呀。邢天既惶恐又激动,他本还想谦让一番,郭嘉却用不可质疑的语气道:“勿庸推辞!在这里,如果你也指挥不好,我们就更不行了!“
邢将军,你只管放手去做,无论你有什么安排,我都全力支持!当下的情形十分险恶,强敌随时会对我们发动致命攻击,我叫你来接手全盘指挥,并不是叫你一定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强人所难了。无论成败,无论生死,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我……我……,末将遵命!”
邢天心怀激荡,向郭嘉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邢天急匆匆地赶到了辎重营,围着一头头骆驼转来转去。
两千大军过八百里瀚海,人吃马喂,需要大量的食物和饮水,所以辎重营里备了几百峰骆驼,几乎把敦煌一大半可以征用的骆驼都带来了。骆驼负重能力强、在沙漠弋壁这种地域又适宜活动,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如果不是因为士兵们大多不习惯骑骆驼,而且没有足够的骆驼,出发时他就建议将士全改成骑骆驼了,那样的话也不用携带这么多辎重。
邢天到了辎重营,绕着一头头骆驼转来转去,驼队不需要每峰骆驼一个骑手,只要叫一个人骑着头驼,再把缰绳连在一块儿,就可以牵着一长串的骆驼行进,因此照料骆驼的人并不是很多,邢天把他们都找了来,仔细询问哪些骆驼食欲差、不爱吃草,甚至不吃不喝,反刍停止,总是昂着头站在高地向风处,尤其是一些口吐白沫、不断磨牙,尾巴上气味特别大、比较难闻的公驼,都被他挑了出来。
魏延看着他这些诡异的举动,有些疑惑,上前问道:“邢将军,你这是在干什么?”
邢天低声道:“我们无法掌握敌人的动向,就只能等着敌人主动进攻,当他们全力进攻的时候,就是我们突围的最好时机,我挑些骆驼出来,做为大家的骑乘,万不得已的话,总也要尽最大可能保证大人的安全!”
魏延瞠目结舌地道:“这……这些不肯吃草、口吐白沫的骆驼就是你选出来的骑乘?骆驼走得这么慢,能骑着它们突围?”
邢天瞟了他一眼,哼道:“你懂什么,骆驼平时走得慢,可是真的奔跑起来,在这大漠弋壁里边,比马还快!我挑出来的这些骆驼,都是正处于发情期的公驼,这个时候的骆驼,奔跑起来速度比平时还要快上一倍甚至两倍!”
邢天看着被他挑出来的三四十头骆驼,沉声道:“大人能否突围,要靠我们誓死一搏,要靠运气,还要靠……这些发情的骆驼了!”
那一直蹑隐于后的敌人终于在次日黎明时分发动了攻击。
不知敌人何时会来的西凉军已经严阵已待了一宿。往复冲杀,鏖战激烈。郭嘉闪目向整个战场望去。战场所在地就是郭嘉的营地,敌人于黎明时分发动袭击,经过大半个时辰的鏖战,付出重大牺牲后突破了西凉军防线,双方展开了肉搏。现在就连郭嘉的身边也开始出现敌踪,形势已岌岌可危。来犯之敌有三千之众,比他们多出近一倍。早已身心俱疲的西凉军,人数上又有如此大的差距,已经渐渐招架不住。
郭嘉发现,对方这支人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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