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飘荡着清爽的青草味儿,她往外探了探脑袋,湛蓝的天上有一团团绒毛似的云。
“真……少见啊。”紫若兮感叹了一声,转身走进客厅,把客厅里的窗帘也全拉开了。
密闭空间被打开铺满阳光,站在客厅里都能听见楼下小孩儿追逐打闹的尖叫和笑声,还能听到有人在楼下喊着扔钥匙,去买菜的大妈离得老远讨论菜价的声音也很清晰。
其实还是有些不习惯。
但这些杂乱又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声音也让她有了某种微妙的愉悦感。
紫若兮给宫寒月打了个电话,问什么时候过来接她去吃饭。
“四点到,你在你们小区门口等我,”宫寒月大概正站在阳台上,听筒里时不时有风吹过的呼呼声,听着很舒服,“别迟到了。”
“嗯,还有什么注意事项么?”
“有,见到我拥抱一下,不然我就喊。”宫寒月说。
“喊什么?宫哥哥,你好吗?”紫若兮笑笑。
宫寒月嘿嘿笑了两声,突然吼了一声:“老婆!我想死你了!我喜欢听你讲故事!”
“干嘛呢突然这么大声!”紫若兮吓了一跳。
“就这么喊。”
“……知道了,还有什么别的吗?”
“没了,下午见宝贝儿。”
紫若兮挂掉电话,手揉了揉耳朵,宫寒月抽疯这个劲头基本没怎么变。
不过现在抽疯跟过去那种抽疯已经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以前会让紫若兮不安,想逃开,现在……现在大概就是吓一跳想骂娘然后想笑。
但无论是哪个状态下的宫寒月,面对她的时候那种放肆的真,都没变过。
就是这种不管不顾的畅快淋漓,让她对这个比自己学生大不了几岁的大男孩儿无法抗拒。
她进了浴室,放了一缸热水,躺在浴缸里闭上眼睛。
天已经转暖了,热水泡着让她有些冒汗,但那种毛孔都张开了的松软感觉还是很美妙。
她看了一眼还放在一边的笔记本,见证了她无数个寂寞无聊又美丽的夜晚的笔记本已经挺长时间都没开过机了。
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紫若兮才出了浴室,浴巾洗了晾在阳台,她忘了拿,不过洗完澡着回卧室是她经常的事。
但今天经过客厅往卧室走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在客厅中央愣了两秒种她猛地回过神来,窗帘大开着呢!阳光照在她还带着水珠上,让她瞬间觉得自己闪闪发光,晶莹夺目。
“还不错。”她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了一秒钟时间判断是该跑回浴室还是冲过去关窗帘,然后当机立断地跑回了浴室。
站在浴室门口站定之后,她突然靠在门框上乐了,为什么不直接跑回卧室呢!
最后她弯着腰跟偷地雷似的飞快穿过客厅冲进了卧室,跑进卧室才发现卧室的窗帘也是大开着的,又赶紧拉开衣柜站到了柜门后面。
“哎!这叫什么事儿……”紫若兮叹了口气,拿过休息衣胡乱套上了。
周末她很少午休息,因为醒过来的时候经常已经是下午了,不过今天起得早,所以随便喝了盒牛奶之后就又躺回了地方上,半休息半醒地躺着。
一直到三点的时候宫寒月打了电话过来让她记着时间别迟到,她才起了地方换衣服。
对着一柜子的衣服她第一次有些犹豫着不知道该穿哪身。
其实都是衬衣,连颜色区别都不太大,裤子也就分个休闲款和正式点的。
最后她闭着眼随便摸了一套出来换上了,三点四十出了门。
站在小区门口等了十来分钟,远远看到路那边开过来一辆车。
她看了一眼,愣了愣,又凝神聚气地盯着看了好几眼。
阳光下闪着金色光芒的车的确是宫寒月的庞巴迪,这车紫若兮就没见过第二辆,但她看不明白的是宫寒月身后的东西。
宫寒月开着车,身后竖着一个挺大的架子,很宽,一排排架子上还放着东西,一盆一盆的……相当气势磅礴地冲着她就过来了。
一直到宫寒月把车开到了她面前停下了,紫若兮才看清车后座上绑着个很漂亮的黑色铁架,上面三字排开放了三溜小小的……花盆!
“你这什么玩意儿?孔雀开屏呢你……”紫若兮指着她身后的架子,“这都什么啊?”
宫寒月把车停好,下来走到她面前很严肃地说:“讲故事。”
“我……”紫若兮有点儿无语,视线还在架子上来回扫着。
“我喊了啊。”宫寒月说。
“抱抱抱抱抱,”紫若兮赶紧笑着过去抱住了宫寒月,手抚了抚他的头发,“来,我给你讲故事。”
“生日快乐,”宫寒月笑了笑,在她耳边轻声说,“希望这辈子你的生日都跟我过。”
“好,”紫若兮抬手在她脑袋上抓了抓,“好。”
俩人在原地搂着站了一会儿,宫寒月退了一步,冲她招招手:“来看看孔雀尾巴。”
紫若兮跟着她走到了车边,架子绑在后座上能有一人高,两排小花盆正好排在了紫若兮眼前,能清楚地看到花盆里的东西。
花盆都很小,排得很紧,里面种着不知名的某种小草,嫩绿的颜色,挤在一块长得跟一把把小葱似的,大约有两寸多点的长度,很整齐。
“挺可爱的,是什么草?”紫若兮伸手,眼神带着笑。
宫寒月站在她身边没有说话,紫若兮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宫寒月一脸鄙视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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