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薛忱电话打来的时候,郁辞正在大学同学的聚会上。
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郁辞稍稍避开了还在说笑的同学们, 起身出了包间,接通了电话。
同学们许久不见,包间里一时间人声鼎沸,她怕有些吵、听不清电话。
“郁辞?你在哪呢?”薛忱也不知道是不是急得, 声音听起来有些气喘,“我到家啦!”
郁辞笑了起来:“前几天不是说过吗?今天有同学聚会。”
这会儿是正值暑假的八月,马上就要到全运会了,国家队的训练到今天为止暂时告一段落、各运动员也该“发配回原籍”了。其他人都是明后天白天出发, 薛忱提前就和省队请过假,会在“家里”稍微多住一两天。
确实是“家里”——薛忱当初买的房子其实早就装修好了, 因为比起自己的公寓要宽敞不少,郁辞这个暑假大多数时间都窝在这里。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值得一提的是, 对门是邹睿,隔壁楼还有周毅, 不过他们毕竟平时训练忙,住的时间就更少了,绝大多数时候屋子还是闲置着。
算算时间,下午的训练一结束就收拾收拾回来的话,现在确实也差不多该到家了。
薛忱“哦”了一声,显然是终于想了起来确实有这回事,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恍然大悟的味道。恍然大悟以后他又顿了顿,试探着问:
“有没有人带家属啊?”
郁辞本科读的是物理,想也知道肯定是男女比例悬殊啊。同学聚会,那不就是传说中“拆散一对是一对”的修罗场吗?
薛忱真的是个傻白甜,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透漏在声音里。郁辞一听就知道他有什么小心思,忍不住又轻轻笑了一声问他:“吃晚饭了没有?”
薛忱一听她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顿时就有些蔫儿了,耷拉着脑袋有些恹恹地:“还没呢。”
“过来吃吧。”没等他说其他的,郁辞已经爽快地报了一个地址,“也有家属来的,我等你。”
薛忱呆了一下,随即几乎是飞快地大声“哎”了一句,声音好像都打着飘:“地方挺近的?我马上来!”
郁辞挂了电话回到包间里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回到座位上坐下以后,立时就有人看了过来:“怎么?男朋友电话啊?”
她的大学确实绝大多数都是男生,而且一大半都读研读博,这一大半里还得有不少是出国深造的,在场大概还有不少人是根本就不知道她和薛忱之间的事的。
这人的话一出,知情的人顿时就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郁辞笑了笑,刚想说话,就见对面的那个男生忽然间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就往自己这头走。
郁辞愣了两秒,随即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郁辞。”那人脚步似乎是有些不稳、脸上也带着点薄红,有些紧张地喊了她一声,一看就知道是酒劲有些上涌。他身旁的人好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满是鼓励。另一边有人似乎是知道得更多一些,吓得赶紧站起来就想拉他:“你喝多了吧?快坐下歇会儿!”
“我清醒着呢!”劝阻没有起到半点效果,男人用力甩开了挡路的手,定定地盯着郁辞,“郁辞,大学时候我就是怂,今天难得还能聚在一起,我就想跟你说一句……”
郁辞想拦的时候已经拦不住了,他最后四个字已经脱口而出。像是好不容易终于借着酒劲鼓足了勇气,生怕自己临阵又在退缩,四个字说得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我喜欢你!”
原本有些喧闹的包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郁辞也站了起来:“抱歉。”
那人懵了一秒,下意识追问:“你有男朋友了?”
郁辞摇了摇头。
就算是喝了酒,对方的眼睛也是猛地亮了一下。
郁辞顿了顿,这才又接了下去:“我去年就结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举起自己的左手。
男人们总是有些粗心大意,再加上郁辞也低调、并不刻意显摆,不少人好像一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她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精致的钻戒,和她修长白皙的手相互映衬着,显得格外好看。
表白的人一下子涨红了脸,好像是突然酒就醒了,仰头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跌跌撞撞地扶着椅背一路去找自己的座位:“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说胡话呢!”
郁辞自然也乐意互相给个台阶,点点头笑着坐下,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薛忱敲门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房间里的气氛似乎是有些微妙。
……
晚饭后,有的人径直回家,有的人兴致勃勃地还要去唱歌。郁辞婉拒了邀请,和薛忱牵着手一起回家。
这里确实离家里很近,打了车,总共也就是十几分钟的工夫。郁辞换了鞋进门,就被薛忱扑了个满怀:“今天我来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事?感觉……有人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郁辞挠了挠他的下巴:“吃醋啊?”
“没有!”薛忱梗着脖子矢口否认,“那……人家喜欢你,也是正常的嘛,你喜欢我就行了。”
郁辞点点头“哦”了一声,接着还在挠他的下巴:“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薛忱迟疑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略带些疑问地接了一句:“大概是在……吃醋?”
他又嘴硬又实诚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得不行,郁辞没忍住,一下子就笑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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