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看着他眉心处的黑气渐渐散去,才算松了口气。扭头一看,门口处已聚了不少人,有伙计,也有来店里买药谈生意的客人。
此时,人多眼杂,刚才那一幕若传了出去,指不定又会惹来什么麻烦。
略一垂眸,心里便有了计较,于是对伙计说:“快去用上好的山参熬碗参汤来给你家老板服下。”
伙计忙不迭地“诶”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我趁着张连生昏迷,在他的身上一通按穴推拿,把看热闹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过不多时,参汤熬好了,我将一整碗的参汤给他灌下,时间控制得刚刚好,张连生喉咙里“嗝喽”一声,一口浊气从口中吐出,人便醒了过来,气色也好了不少。
“呀,小老板,您怎么在这儿啊?我这是怎么了?”
张连生看到自已躺在榻上,围了一屋子的人,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挣扎着要起来,被我强行按下。
伙计非常激动,不等我言语,抢着把话讲了,“老板,您可下是醒了,您刚刚都死过去了,多亏小老板出手相救,妙手回春,才让您起死回生啊!”
“喔?”张连生略显僵硬地转动着眼珠看向我,抓住我的手,轻轻拍着,有气无力、气若游丝地说:“小老板呐,您又救了我一次,太感谢了,您简直就是我张连生的再生父母啊,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您的了。”
我最听不得人跟我说这句话,握住他的手,说:“张叔,您说什么呢?我要您的命做什么?您记住,您的命就是您自个儿的,您要好好活着,以后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张连生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嘴唇哆嗦着,抿了又抿,哽咽道:“谢谢。”说着,一串清泪便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一侧的面颊。
我忙替他把泪拭去,和气道:“叔,您的身体还没恢复,不易劳累,需要静养,我给您开个方子,按时服用,三天后就大好了。”
“多谢小老板。”
要来纸笔,将方子写好,让伙计拿去照方抓药煎了,然后起身告辞。
张连生这时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丁老爷,惊讶道:“哎呀,这不是丁老爷吗?您怎么也来了啊?”
丁老爷忙打躬施礼道:“对不住啊,张老板,说来惭愧,大夫人偷梁换柱,诬陷了您,让您蒙冤入了狱;三夫人误会您害她送命做了鬼,跑到大狱里去吸食了您的阳气,害您险些送命,若不是有雷生这孩子,啊不,净心方丈仗义相救,我岂不是罪孽深重,还有何面目见人呐!”
张连生惊道:“吸我阳气?丁老爷,此话怎讲啊?”
丁老爷遂将我做梦一事说与众人听了,大伙儿都道是世间闻所未闻的奇事。
回到丁家,又念了两天的经,到了第五日将三夫人葬了,总算是尘埃落定。
净空这几天当鬼当得很开心,与念慈白天在卷轴里休养,晚上出来游玩,到哪都是畅通无阻,自在得很。父子俩整天嘻嘻哈哈的,倒也快活。
不过,当我提出如何处理念慈的肉身时,净空沉默了。我知道他是舍不得,但又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肉身不过是灵魂的栖息之所,现在有卷轴做他们永久的家,还留恋那肉身做甚?况且,没了肉身的束缚,念慈在卷轴灵力的作用下,已经渐渐失去了对血的渴求,这是最让人高兴的事。
我笑着对净空说:“师兄,我用三昧真火烧了它,让它尘归尘,土归土,免得日后什么时候再落入了坏人手中,让念慈受制于人,不是很好吗?”
净空听了,有些不解,“怎么还会受制于人呢?”
我耐心地解释给他听,“小鬼之所以能帮人办事,除了有喂养关系的存在外,还在于他的肉身上被施了咒,让他离不开伺主。
比如,先前害他性命的那个道人,就是在他肉身上施咒,将念慈的魂魄强行拘在里面,再用伺主的血喂养他,使他不得不听命于人,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要知道,施咒这事儿很是邪门,通常只有施咒的人才能解,就连我也无法弄清楚他到底下了怎样的咒。因此,留着肉身就等于在身边放了个不确定的因素,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那道士使个什么法门,念慈就会不受控的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有乾坤轴护着,毁了肉身,念慈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他就可以和你一样,自由自在的做回自己了。”
净空吐了舌头,后怕道:“这么可怕,那你还是赶紧把它烧了吧,不过,你得多烧几柱香,多为他念几遍经文。”
我在他肩上推了一把,“放心,这是我亲侄儿,差不了。”
我请丁老爷做了副小棺材,将念慈的肉身殓了,让人直接抬到后山,放了把火。
不过,此次念的不是《往生咒》,而是《大悲咒》,逝者已矣,但送走的不过是一尊肉身,而真正的灵魂却已被我收在乾坤轴中,我在他在。
在念咒之前,我是重新征求了净空父子意见的,是想永远做鬼跟着我,还是选择魂飞魄散,亦或坠入轮回。必竟喜欢在红尘中打滚的人大有人在,不是谁都能看得透、参得破的,我不能自以为是的为他们做决定。
结果,他们想都没想,便异口同声地选择了前者。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或许我的私心也是这样想的吧。
肉身被毁后,念慈在卷轴中被乾坤轴的灵力罩着,不但没有感到痛苦,反倒成了精似的,强壮了许多。
经此一事,我的名声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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