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远处岸上,裴一飞一人等候,像是众天王弟子已然回帮。船夫本就摆渡洞庭湖上,对裘止水的事情并不知晓,这才免遭涂炭。待船靠岸,船夫也吓得锒铛,赶紧夺船而逃,裴一飞倒是明白就理,这艘小船载着寥寥几人,竟比得大船还慢,定是有了变故,索性只在岸边等候。我倒觉着他是相信船上义军身手必不输那裘止水,才放心岸上。
罗锋打折了裘止水肋骨,疼得哼哼呀呀,见到裴一飞,把本就佝偻的老头狠狠摔在滩上,畅言:“莫不是裴大侠早已知道这厮阴谋?”
“杨帮主只命在下小心行事,他想干什么,我属实不知。”裴一飞坦言,见着裘止水这副惨状,又道:“烦劳各位义军英雄,将这厮压到前殿,老杨帮主自有发落。”
“杨瑛帮主回来了?”云飞扬惊诧。
裴一飞转首看着云飞扬,似乎这杨瑛大名是你叫的?可裴一飞不知,单论辈分,云飞扬可与现任帮主杨宏中相比。“不错。”
(三)
登岛已醉螺女梦,游人不觉也成仙。来而岛上,才觉即便已是冬季,整个郁郁葱葱现于眼前,还是有些猝不及防,偶有倪傲莺歌飞,当真与众不同,人间仙境。走往进得岛里,才看别有洞天,本是环岛有路,山间人工开凿了一条小径通幽,走过小径,感慨山谷中村宿民宅、耕田水渠错落有致,再往不远中间看去,石砌中庭,坐北望南,是以天王帮。云飞扬押着裘止水,童家余在旁协助,走着有些慢,来往陇间,不时有农户同裴一飞寒暄着,想来裴大侠在碧螺岛定当宅心仁厚,口碑非凡。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已然来到中庭跟前,把守见是裴一飞,不需多言,拱手让进。进得中庭,方见天王帮之大,非天忍教可比,但是会客庭院,就比得天忍整个正殿,见着前方虎椅端坐男子,盖有天命年纪,络腮胡子,浓眉大眼,却也精神抖擞,四旁武器架上长枪、铁锤,都是天王武功兵刃,再看男子身旁,一蓝衫女子婀娜,虽不倾国倾城,也有得些姿色,看着年纪,应是比我大不几岁,想必定是杨宏中和杨瑛。
驻足中庭,裴一飞先是拱手:“帮主,属下办事不利,义军众人,得救者甚少,加之正一道教和我天王弟兄,不足五十。请帮主责罚。”
端坐男子没得言语,摸摸脸颊,看了站立女子,女子点头示意让他定夺。这才出声:“裴一飞率众救人,本是艰难任务,虽不曾完而,但也尽力,责罚就算了,嘉奖再说。”
“谢帮主。”裴一飞哈腰称道,“在下还有一事禀告。”
“你且说罢,个中是非曲直,我同老杨帮主,自会分辨。”
“裘止水里通外贼,同金叛国,在船上几欲行凶,被同乘的义军好汉制伏,请帮主发落。”
看着台上,男子与女子对视之后,女子上前半步,“裘止水,我且问你,义军虔城起义一事,是否你通风报信?!”
裘止水跪在中央,没得话说,悻悻然说着:“你这寡妇爱说甚就说甚,我虎落平阳,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罢!”
听着女子问话,蹭然怒气攻心,本在众人之后,蹭然拔剑缩地上前,指着裘止水后颈,“你且说这义军事宜,是否你告知天忍五毒!!”
除了义军众人,天王帮众都不知我为何如此火气,裴一飞赶紧上前阻拦,我怒目而对,“你们谁敢拦我,我定将他碎尸万段!我只想知道,这通金叛国,是否你裘止水一人所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裘止水歪眼邪笑,似是我不会将他奈何。
“是的话我杀你全家陪葬,不是的话,我也杀你全家问个清楚!”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瞠目结舌,似是从没见过我这般不讲道理之人。
“既然是与不是,你都要杀我全家,那我是或不是,又有何分别?”裘止水狡辩着。
“我本就怒气难消,刚才打不过你,现在我一剑了结了你!”
“少侠,且慢!”女子让我住手,我瞪着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看她眼中柔情,似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来人,将裘长老押入地牢,大刑伺候,定要问出个子丑寅卯!”说着,从四遭出来几个天王弟子,把本已锒铛的裘止水拉而下去。
“裴一飞,你还未曾介绍各位义军英雄。”端坐男子从座上踱步下来,走与女子身后。
裴一飞这才恍然,连忙道:“刚才情急,忘了介绍,这位是我天王帮现任帮主,杨宏中,她是天王帮前任帮主,杨瑛。”说着又转向我们,伸手介绍,“义军神机妙算包万同,见血封喉童家余,丐帮九袋长老罗锋,青城燕横,云飞扬和黄埔风。”
说着,我们纷纷作揖,见过杨帮主,杨前帮主。这话说得确有些拗口,也是兀自偷笑,只见杨瑛对着云飞扬,“你是方晚徒弟?”
云飞扬暮然,不曾想师父竟和杨瑛提过自己,赶紧拱手:“不敢,不敢,师父,不,前辈说我不可提及自己武功尽出他手。”听着这话,裴一飞愕然,按着辈分,他该叫云飞扬师叔。
“哈哈,也就只有方晚有这怪脾气,天色不早,各位早些休息,这几日我们会拷问裘止水,定会还义军好汉们一个公道。”杨瑛莞尔转身,同杨宏中说着些什么,二人匆匆消逝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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