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站长,你这么大的领导,日理万机,怎么关心起我们企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了?”石大清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先把高帽给他戴上。
最近这一年,大清公司有两个工地同时施工,监管站的人十天八天就过来转转,有时候是一般监管员,隔个八月,监管站的领导也带队到工地检查。石大清通过几次接触,对这位秦站长多少有所了解。
招待不周时,一点小细节让他发现了,立马让整个工地停工整顿,招待好了,什么事都无所谓。说话随便,下手狠,酒桌上蛮不讲理,他喝多少,别人也得跟着喝多少,要不他就骂骂咧咧,满口粗话。陪他喝酒,已经成了很多开发商的梦魇,不是他的酒量难逢对手,而是他的酒品实在让人讨厌。
就是这么个人,因为实权在握,企业必须得拿他当神一样敬着,否则,他开出的罚单可不是十万八万就能打发的。
“这可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是大事啊!”老秦在电话那头说。
“什么事啊?你就直说吧。”石大清被站长的话吓了一跳,他害怕工地上出了什么大事。
“是不是有一家叫‘时代装饰工程公司’的企业在你们那儿投标?”
“对,是有这么家企业参与投标。怎么,你……?”
“没什么,这家企业的老板是我一个哥们,石总能不能高抬贵手,招标时给这家企业一些关照?”
“哦,……,”石大清好一阵没有说话,他知道来者不善,东兴搞地产开发的,没有谁敢不给监管站站长面子。但朱建怀有话在先,石大清也不能随便违背,“这个事啊,我一个人也决定不了,得等我们商量一下再说。”
“你不是总经理吗?这事你说了还不算?”
“领导有所不知,我们企业实行的是集体讨论制,所有重大事项均需集体讨论通过,才能付诸实施。”石大清确实无权决定这种事情,他得编理由赶紧搪塞过去。
“那要多长时间才能讨论出结果?”
“这可说不好,要看人齐不齐,人齐了就快,我可以随时召集班子成员开会。如果有人出差在外,时间就定不准了。”
“好吧,我等你们的结果。”
放下电话,石大清宣布开标暂告一段落,包括时代装饰工程公司等三家企业作为候选单位,听候通知,择日继续开标。
石大清回到自己办公室,他给朱建怀打电话,汇报开标情况,重点是监管站站长的要求。
“有这种事?他就明目张胆地要求照顾?”朱建怀问。
“我现编了个理由,算是暂时搪塞过去了,他说等着咱们的结果。”
“看来他是志在必得?”
“有这个意思。”
监管站站长的为人,朱建怀也有耳闻,不答应他的要求,他绝对不会罢休。可是,答应要求,凭什么呢?就凭他是监管站站长?其实,要不是涉足这个行业,一个小小的监管站站长,朱建怀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你的意思呢?”朱建怀问石大清。
“还用说吗?不答应他的要求,用不着等到竣工验收,他马上就有可能来工地找麻烦,轻则罚款,重则停工。”
“罚款还好办,停工影响工期,事情就大了。”
“要不咱们就让时代装饰公司做吧?”石大清作为名义上的企业负责人,他想息事宁人,不想把事情搞大。
“说起来,时代公司还是本市企业,让他来做还为本市的就业做了贡献,差就差在垫付资金上,他比那两家外地企业的垫资比例最多也就差百分之三十,我还真不是特别在乎谁多垫或少垫这一个来亿,但我就是讨厌监管站老秦那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德性。”
“你说怎么办呢?”
“先别声张,等我电话。”
结束了与石大清的通话,朱建怀又给规划局李春明打了过去,“你在办公室吗?说话方不方便?”
“你说吧,没事儿。”
“你和建筑质量监管站的老秦熟不熟?”
“他呀?你找他有事儿?”
“我找他干啥,是他找咱们公司。”
“为工地质量安全的事?”
“为这个倒好办。咱们不是正在就下一步的装修工程招标嘛,本市有一家叫‘时代装饰工程公司’的企业也投了标。”
“投标就投吧,资质怎么样?他们和老秦有什么关系?”
“这家企业的资质到没有问题,但他们的垫资比例与公司的标的相差较远,这当然不符合公司要求。不知老秦和这家企业是什么关系,他们找到老秦,让他给石总打电话,电话中老秦要求照顾这家公司,而且态度蛮横,似乎不达目的就不罢休。你和老秦有交往吗?”
“哦,老秦这小子脾气很坏,在业内臭名昭著,很多人既恨他又怕他,如果不遂他的意,三天两头找你的麻烦。我和他倒是打过交道,要说交情,多少也有点,不过以他的脾气,就算我出面,他也未必给我面子。”
“这么说来,这事还真不好办了?”
“要是不给他面子,他肯定少不了找事,而且将来竣工验收他一定会出难题。”
“这个监督管理站归哪个政府部门管?它总得有个归口部门吧?这个老秦再邪再牛逼,总有人可以管着他吧?”
“他们单位应该归建委管辖。你说得对,老秦再怎么横,肯定有人管得着他。”
放下电话,朱建怀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
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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