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万唤始出来,做足了姿态的我,终于同意“销假入直”了。
然后,我就“遇刺”了。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大难不死的轩亲王的暴怒。
轩军入城,入宫。
北京城、紫禁城,完全落入我的掌控。
到底谁是刺杀轩亲王的“幕后主使”?
所有的疑点,都指向醇王。
嫌疑人醇王没有干坐着,他召集亲信,谋划起事,“再造乾坤”。
可惜,他的三个“全营翼长”,一出太平湖醇郡王府,就直奔朝内北小街轩亲王府,干净利落的出卖了他,没有一丝儿的拖泥带水。
醇王被捕。
流言汹涌,都说大屠杀即将来到,神机营大规模出逃。
事后,凡出逃者,皆以造乱之嫌、违旨之实,被黜出旗。
神机营出旗,八旗既受到了重大的削弱,同时,整个八旗架构,也被打散、打乱了。
醇王福晋向我求情,我将她引向凤翔胡同,于是,恭王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探视过醇王之后,恭、醇两兄弟先后上折,请立荣安公主为嗣皇帝。
亲贵们纷纷跟进。
大局底定。
作为对恭王劝进的回报,我不仅饶了奕譞一命,还给了他尽可能好的待遇:不出玉牒,只禁不圈,发还家产,同时,正妻保留“福晋”名号。
现在,剩下的唯一问题,就是天津那位对北京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大变动犹一无所知的女人了。
我奉母后皇太后出巡天津。
终于,要直面她了。
我尽可能封闭起自己一切的内心波动,但是,当她哭的几乎晕厥过去的时候,我差一点就放弃了一直以来的坚持和图谋。
那一刻,我对自己的作为,对自己的为人,都感到了深深的厌恶。
无论如何,有一点,我决定改弦更张了:我要洗净泼到她身上的脏水。
虽然,那一刻,我还不晓得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一点。
形势比人强,比她强,也比我强。
再加上慈安的游说,她终于屈服了,条件是:一,还她以清白;二,我要善待我和她的儿子小官。
令人心酸的条件。
我愧为人父,愧为“我的女人”的男人。
可是——
说到底,我对她的背叛,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
中国啊。
如是说,如是想,并不能真的解除我的愧疚,只能够说是……多多少少让我的良心好过了一点点吧!
用印,“御赏”、“同道堂”,痕迹宛然。
在法律上,我的妻子正式“继统承嗣”,成为这个庞大帝国的新一任皇帝。
我取得了最高权力争夺战的全胜。
回到北京,我开始着手在越南对法布局。
与此同时,新疆的战事,摧枯拉朽。
接连的丧师失地,给“洪福汗国”带来了致命的内乱,阿古柏被儿子和小老婆合伙毒死了。
父子相残之后就是兄弟倪墙,伯克胡里和海古拉打作一团。
西征大军席卷而东,“南八城”中的“东四城”接连克复,“洪福汗国”日薄西山,苟延残喘。
新皇帝自潜邸移跸紫禁城,作为皇夫的我,也跟着搬了进去,入住乾清宫。
实话实说,我很激动,我住在“天子正寝”里头了哎。
皇帝的服装、发饰,都发生了或微妙、或显著的变化,中国的“衣冠革命”,开始发端了。
我和婉妃第一次见面,印象深刻。
这个女人……哎,不简单。
皇帝登基在即,英国人致送了最大的一份贺礼——装了满满一只大船的“圆明园器物”。
至此,英国已经把他能够搜罗到的“圆明园器物”都还给了中国。
嗯,剩下法国了。
不着急,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自己去取回来的。
登基大典举行,群臣匍匐,我的妻子坐上了太和殿那张通体鎏金的宝座。
西征大军为皇帝送来了最好的一份贺礼——新疆全境光复,伪洪福汗国彻底覆灭。
伯克胡里死在一个女人——他勾通弑父的那个女人——手里。
我和进京参加登基大典的曾国藩彻夜长谈,最终达成了共识——仿“买断旗龄”例,由“江淮盐业公司”出钱,朝廷向流落江宁的湘军退役“有功将弁”赎买顶戴、功名。
条件是——统统给我回老家去。
江宁,“湘系”的根据地和大本营,“湘系”的最后一块核心地盘,终于回到了朝廷——也即是我的手里。
圣母皇太后回銮,我用了超规格的礼仪来迎接她——这不仅仅是为了弥补我对她的歉疚。
我的两位正妻,终于见了婚后的第一次面儿,据她们自己说——当然,太监、宫女也都是这么说的——“十分融洽”。
敦柔在乾清宫,一直从日上盘桓到日暮,姐儿俩一同用膳,同宿一宫,还一块儿“红袖读书”。
嘿,外头都在说,轩亲王的两位正妻,亲密过于嫡亲姊妹呢!
我心甚慰,我心甚慰。
当然,我也晓得,她们俩多少是在演戏,可是,既肯演,演的还挺像,这就是好事儿啊!
暂时不能要求太高了。
两宫皇太后“撤帘大典”如期举行,我加“辅政王”名衔,“恭代缮折”,“蓝笔批本”,成为无摄政之名、有摄政之实的帝国第一人。
七载回首,不能说无憾,也不能说无愧,可是——
无论如何,对国家,对民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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