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影赫然是一只浑身黄毛的猴子,身上穿着件破大褂,脖子上还挂着几个破包,龇牙咧嘴,一脸得意。
恒贤惊的不轻:“狗、狗蛋?”
这猴子正是自己从桑国跑路半道上遇到的那只,记得在羊州城只顾着跑路,把它给丢了。
这是……怎么照过来的?
听见恒贤喊它,狗蛋更加得意了,一个后空翻,表演了一个倒挂金钩朝天尿,尿了自己一脖子。
恒贤伸手翻了翻它身上的破大褂,赫然是自己曾经穿过的,再查看它脖子上挂的包包,里面赫然是……女人的胸衣。
恒贤想起教过它,偷丫鬟青梅的衣服之事,不由有些尴尬,学的还挺快。
关键是,这货是怎么相距一两千里,找到自己的?
难不成这货是什么稀有品种?
正想着,狗蛋忽然一跃而起,跳起了舞。
不,不是跳舞,而是在比划着什么动作。
恒贤看了半天,竟然看明白了——
它看见很多那天在羊州城的修士!
恒贤想了想,立即打开“玄黄天卦”,稍一推测。
好的,各宗弟子找过来了。
真特么的粘性。
琢磨了一下,身上的伤太重,若不是主修功法《紫薇八荒剑神道》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只怕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和人拼命不太合适。
时间还来得及,出去采买点东西,溜了。
想到这里,拍拍狗蛋,拿起雨伞撑着,转身出门。
狗蛋麻溜的直立着跟在后面,有模有样。
“大爷!”外面房檐下,郝霏霏、伺候的下人和郝家人连忙跪下,瞅了眼莫名出现的猴子,又连忙低下头。
“大爷”两字在柳树镇,和青楼姐儿喊的“大爷”不同,必须是一族最尊贵的长辈才能喊。
“免了!”恒贤挥挥手。
这边儿刚出大门,胖子郝枸和孙六子一起淋着雨,鼻青脸肿的跑了过来,见到恒贤支支吾吾喊了声“爷”。
恒贤看了奇怪,本不想理会,但忍不住好奇:“被人揍了?”
郝枸干笑一声:“是马爷揍的,马爷家的鸡死了,心情不好!”
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恒贤诧异:“他家的鸡死了,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孙六子艰难的说道:“马爷是方圆二百里的霸主,家里狗不吃饭,都会把县老爷打一顿,家里的猫不见了,方圆二百里内,要挑出最漂亮的女娃子是个给他玩乐!
灵猪肉降价了,就要把附近几个城的家族嫡女拉出来拔光了游街。
若是心情不好了,他一天要杀三十个老人。
今天家里鸡死了,打了我们,算是给我们面子!”
恒贤愕然,这是个超级恶棍啊,问道:“别的都能理解,为什么心情不好了,要杀老人呢?”
郝枸叹了口气:“早年马爷家里清贫,十多岁就出去闯荡,三十多岁,达到可怕的气海境,功成名就了回来,结果父母去世多年了,所以……”
恒贤点头:“他父母被街坊邻居的老人欺负过,他没报父母养育之恩,所以,心情不好,就杀一些老人?”
“不是!”孙六子尴尬道:“他是回来杀父母的,说父母没出息,让他收了那般苦难,父母去世,杀不了,只好杀别人父母了!”
恒贤沉默五息:“带路,老子去会会他!”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种人临走时不干他一次,以后想到了心里也会不舒服。
郝枸和孙六子对视一眼:“这……好吧!”
两人乖乖前头带路,边走边想说些什么,但回头看着恒贤的样子,又不敢说话。
就这么走走停停,半炷香后,到了镇西的一家猪肉铺前。
这家猪肉铺极大,光伙计就有十多个,一个个膀大腰粗,喝五吆六,无比蛮横。
孙六子两人停下了,回头道:“就是这了,马爷是肉铺的老板,任何人路过了都必须要买肉,
若是卖不完,附近几个城的小家族都要派人来买!”
恒贤扫视一圈,果然,附近雨幕中,有不少马车,车上坐着一些耷眉燥眼的汉子。
正要上前,不经意间目光扫过一处地方,愣了一下。
郝枸和孙六子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是镇子上唯一的酒楼,酒楼内有个瘦弱的伙计站在柜台前,在要钱。
孙六子说道:“那是王家新招的散工小伙计,个子不高,长相极丑,不爱说话,身上老是有什么东西在响。
进去吃饭,好像他是大爷,我们才是伙计,这会儿该是结工钱,离开……”
话没说完,发现恒贤已经走了过去,连忙跟上。
恒贤到了酒楼对面,站在一颗垂柳下,并没有进去。
离的近了,只见那道身影个头不高,额头突起一个包,扁鼻子,眯缝眼,有两颗微微凸起的兔牙,活像个老鼠。
正是那个要做剑圣的“猴子”!
见到这个欠自己三个人情的家伙,恒贤还是很开心的,只是更好奇这家伙来这里做什么。
这家伙可是个不杀人,不出现的主。
现在自己会赚钱了,是个人才啊!
就在这时,猴子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两根又粗又大的鸡大腿,边吃边走向肉铺子。
身上剑气呼啸来去,但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不至于太夸张。
恒贤吁了口气,笑道:“马爷怕是活不下了!”
“啊?”郝枸和孙六子唬了一跳。
恒贤也不解释,撑着雨伞走到肉铺子对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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