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巴铁地界,两匹宝马走在并不算是荒凉的道路上,只是这马上之人,却是多少有些奇怪。
其中一个身穿僧衣,宝相庄严,端得是一个好和尚,另一个却是身穿儒袍,头带金冠,身上自有一股书卷气,看上去却像是个当世大儒。
这一僧一儒此时却是谈天说地,从众生百态,讲到法理人情,虽然没有法力波动,但两人走过之处却隐隐生出奇花异草,更有不少飞鸟直接开了灵智,远远缀在两人身后,企图多听一些道理。
那僧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些,仍旧挖空心思寻找着可以辩驳对手的经典,而那儒对此也并不在意,乐呵呵的等待着僧人的下一招。
这两人自然就是冯雪和唐僧,只是经过了一年多的相处,唐僧也开始渐渐放开了些,开始能够与冯雪进行一些道理上的切错了。
虽然说佛门的精义在冯雪看来很是傻【哔——】,但是辩论这种事冯雪却是乐此不疲,一来有助于扭转唐僧的观念,二来也有助于他人家的修行。
唐僧虽然有些木讷,但他的佛学修为确实不俗,悟性也是奇高,虽然冯雪不喜欢他的很多想法,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人开始论道之后,却能够产生出道的碰撞。
虽然表面上,因为两人的谈论而开智的只不过是些飞鸟,但实际上,冯雪体内那逐渐展现出星球模样的金丹,也在这思想的碰撞中,慢慢滋生出智慧的火花。
……
“侯子,你看这边似乎有些灯火!”
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唐僧本想说寻个地方休息,但却忽然发现,在远方影影绰绰的,有些许光芒闪烁。
冯雪眯眼望了望,嘴角微微翘起,却是道:
“荒山野岭,苦寒之地,周围没有粮田,亦无商道,什么人脑子抽了在这破地方建庄子?”
“你是说……妖怪?”唐僧经过和冯雪的辩论,脑子多少也灵光了些,立刻反应过来,不过他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害怕的意思。
这一路上的妖怪,都被冯雪轻松弄死,这让他对于妖怪的危险性,产生了巨大的误解,至于巩州三妖……那不是在大唐吗?
佛祖不是说大唐都是刁民,西方民风淳朴吗?
也许只有大唐的妖怪那么凶呢?
冯雪对于这种情况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道:
“也不见得,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若是妖怪,就直接打死,若是好人,就借住一宿。”
“善哉,善哉。”唐僧闻言当即点头,自他出关已经一年有余,这一路上能睡床的日子屈指可数,侯子倒是不缺床铺,但是他为了信仰(面子?),不可贪图享受,只接受“随遇而安”,哪怕冯雪一路都睡的是龙角床、凤凰毯、麒麟垫,他也只是打着地铺,如今好容易看到个人家,顿时兴奋起来。
在外睡床是贪图享受,但是借宿时睡床,那就是施主的施舍了,不能拒绝。
冯雪也不会就这点来调侃唐僧,这一年多他能坚持打地铺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的毅力,冯雪可以不爽佛教,可以从信念上打压对方,但是却不会在品格、操守方面对对方进行攻击。
而且相比于刺激唐僧,冯雪更好奇,这一次,观世音又搞出了什么花活。
按照原著,现在应该是四圣试禅心的时候,但是因为冯雪的干预,天蓬元帅还在当他的上门女婿,卷帘大将直接被他扔进了轮回,取经路上就他和唐僧俩人,试个毛线啊?
虽说望山跑死马,但区区一刻钟后,两人就已经来到了那灯火阑珊之处,不得不说,唐僧这匹马到底是李世民精挑细选的大宛良驹,再加上一路上听着冯雪和唐僧论道,已经生出几分灵性,日行千里这种现代轿车都比不上的速度,对它来说简直就和散步一样,哪天走不出个五千里,那一定是再走山路。
遥远的距离顷刻而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唐僧立刻翻身下马先是整理了一下仪容,掸去身上的灰尘,这才轻轻叩响了房门上的铁环。
砰砰砰……
响声传入门中,隐隐有动静传出,唐僧立刻后腿两步,一来让开门前的位置,二来也是避免门内有什么危险。
大约几息的功夫,一个优雅,柔软,却又带着一股韧性的嗓音从门后响起:
“什么人在这时候敲门啊?”
伴随着吱呀一声,精致的门扉被从内推开,露出一个妆容华贵的中年女性。
这女子看起来三十出头,却是正统的汉家血统,黑发黄肤,脸型圆润,虽然称不上是什么绝色,但却带着一种大家主母的风骨,仪态雍容,气场强大。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此时天色已经不早,想要在贵府借宿一宿,还望行个方便,若有什么粗鄙活计,也可吩咐,权当充做报酬。”
唐僧见开门的是个女眷,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不过还是双手合十,呼了一声佛号,然后恭敬的说道。
原本唐僧化缘是不给报酬的,但是在和冯雪交流了这么久之后,他的认知也有了改变。
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因为你是和尚,就打着与佛结缘的名头从人家手里讨要衣食,这与那些横征暴敛的贪官污吏,和那些巧取豪夺的恶霸无赖也只是差了个名头罢了。
最开始的时候,唐僧当然是对冯雪这番说辞不甚理会,但是随着见识了越来越多的穷苦百姓,意识到那一碗粮食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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