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阴阴沉沉昏昏暗暗,空中飘着微细的雨,透着三分的寒。
我被五花大绑跪在一把透着些许寒光的斩刀之下,不过我不害怕,这本就是我希求的,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回家;一斩刀下去,我会感到疼痛,要几刀我才会彻底的解脱,但这比起我回家算不得什么。短短的数天,我犹如过了几辈子,这地方除了饥饿和贫穷、血腥和暴力,没有人权也没有生命的价值。
“快点!好不好!”自古以来我是第一奇葩,只有我是求速死的,他们感到不可思议,我没有那些为自己的事业而潇洒赴死的气概,也没有临死时的绝望,何以有这般不畏死的神情?
刽子手扛着一把生锈的刀,我知道那是什么回事儿,我本是乞丐,身无分毫,连买刀钱都出不起,自然死时要多受几刀;他本是绷着脸,眼睛凶狠得很,不屑于看我;我也知道他不只是嫌我没钱,其实他见我的毫不在乎的神态他心虚了,更怕我以后会找上他。我用戏谑的眼光望着他,直望得他心中发毛。
今天来刑场观看的人不多,而大部分都是我的同伴,一片片的衣衫褴褛的乞丐,肮脏的手、麻木的脸、毫无生气的眼光、还有只有我才能体会到的无可奈何的心,自然他们对我没有表露半点怜悯倒有点儿解脱的形色。苦海无边,已到尽头,来世找个好人家。
监斩官穿着普通的便装,监斩一个乞丐用不着穿着官服,在监斩台上稀稀拉拉站着几个小兵,没有一丝的戒备心态,慵懒地站着。
只是时间过得太慢,尤其对于这群没精打采的士兵,这种案子除了烦躁几乎毫无油水可言,也就提不起丝毫的劲头。
太阳不见露面也不好定时辰,监斩官从睡梦中惊醒,“什么时辰了?”
旁边师爷模样的看了看没露头的日头,说:“上差,好像还没到时辰。”
“怎么还没到?我可等了这许久,是不是你弄错了?”
师爷没做答复,他的意思是还未到午时,不宜提前开斩。
“不管了,早斩早回府。”监斩官鼓着的腮帮子无疑是生气了,他心里想啊,你可只有一个老婆,我昨晚被我的那个新娶的小老婆折腾到了半夜,现在的小腿还是软的。
监斩官于是从案桌上拿起斩字牌,重重的摔下案桌,“斩!—”
在这阴暗的天气下,生锈的斩刀毫无光泽,刽子手把插在犯人后脑的斩字牌拔掉,憋足力气高高地扬起手中的大刀——
不过令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刽子手分明看到那待斩之人回过头来朝他鬼魅般一笑,仓皇瞬间扬着的刀竟然从手中滑了下来。
他的额头沾满了冷汗,眨巴眨巴眼睛想留住那么一瞬间,只是倏忽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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