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熊熊燃烧,在水上村落一面开始蔓延,往四周有干枯水草和房屋的地方肆虐,冲天的火龙从每个打翻的空汽油桶里头的热碳汹涌而出,热浪滚滚,逼人颜面。可就算如此,炙热的烈焰也无法吞噬这群以密扶为首的泰米尔人,他们的内心澎湃激荡,被猛虎组织压制已久的怒火仿佛沉睡万年的火山,爆发出吞噬灵魂的乌云和岩浆,势必要与隔岸百人的毒贩组织拼得个你死我活。
穿着破烂的泰米尔男人高昂声音的震耳欲聋,我和叶有为对视一眼,心里暗道不好,正想从激昂的人群中钻出来,可这些男人仿佛是一道道铜墙铁壁,手里拽着砍刀和款式老旧的枪械,任凭我们想往后撤退时的推攘依旧佁然不动。
我侧看一眼,已经回到人群之中的密扶高举双手,紧握拳头,神情凝重却释怀。
“兄弟们!我亲爱的族人和从外地融入我们血脉之中的朋友,我们是戒耶之神座下的猛虎,我们守护圣山哈奴曼猴的化身,我们是斯里兰卡从古至今,永生不死的凶蛮战士!”密扶高举的拳头如同流星般滑落,我惊讶这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男人嗓音竟然如此高亮,只见他慷慨激昂地喊道:“听我号令!四散而开,寻找遮掩点,将那些自以为是的外来入侵者杀个片甲不留,若有懦夫后退者,杀无赦!”
虽然我和叶有为也被密扶的言语感染,心头一片火热,但我们并不能再逗留了。
浅水对岸的毒贩并不是善茬,他们草菅人命,心里没有丝毫道德底线,枪在他们手上的作用从来就没有为了身边的人,他们只拥有杀戮和毒害这边世界净土的狰狞。
密扶的话刚落下,对岸一百多人集团的子弹便如雨点般呼啸而来,所幸的是,岸边有一些破烂的木桩和凹凸不平的土堆,让这些泰米尔男人情急之下能迅速找寻遮掩点开枪反击,可也因为毒贩们的精良装备一时之间也死了十几人。
我和叶有为正想趁着在这个混乱的时间偷偷往后撤,可巧合的是,那五个在水牢上看守班达拉奈克之一,叫做穆多斯的男人正好站在我们旁边。穆多斯以为我们找不到遮掩点,竟然狠狠地压着我俩的肩膀,在土堆上腾出一个位置给我们。
我见穆多斯早已汗流浃背,他大笑着把冲锋枪拿出来,趴在土堆上向对面的黑影疯狂扫射。
“你们两个别愣着,给我打,给我使劲打!”穆多斯回身拉着我的肩膀,子弹出膛,热火朝天,他拼命喊道:“政府因为猛虎组织的原因欺压我们泰米尔人,猛虎组织的余党见我们落后也来剥削我们,我们忍了几十年,现在连外来者都瞧不起我们,我要多杀几个才能对得起我们古老国王的祖宗们啊!”
我无奈地回头看着叶有为。
“老叶,我们好像走不掉了……”延绵不断的枪声很好地掩盖了我们的声音,我低声对旁边的叶有为说道:“咱们快开枪吧,别露馅了,而且那些卡塔塔家族的人在新德里还想过要我们的命,现在正好为民除害。”
“哎,之前我们要什么武器有什么,现在就这把子破枪,射出去的子弹飘的厉害,都不知道能不能打死人。”叶有为接过我递过去的冲锋枪,在手上拍了两下后,猛然冷哼一声,一个翻身趴到穆多斯旁边,用英语说道:“这些害人不浅的孽障,任老弟,各自小心了!”
此刻的交火显然是压制性的,卡塔塔家族的人数虽然比泰米尔人少了一倍有余,但他们的武器精良,火力凶猛,我远远看去,发现在他们的背后还有些中小型快艇,一些毒贩和雇佣兵从上面把一箱箱铁盒子搬下来,里面都是连串的弹药。
相比较泰米尔人,他们除了一小半同胞有简陋的冲锋枪以外,大部分都是手枪,我甚至发现还有一些人使用生锈的驳壳枪。那些子弹的声音和轨迹晃荡的厉害。我仿佛看见了抗日时期的八路军与rb鬼子拼杀的场景,那些手里只有大刀甚至是匕首的泰米尔人埋头躲在障碍物后面,等待下一波命令的号角。
仅仅过去十分钟,泰米尔人的死伤已经非常惨重,他们不像卡塔塔家族人人都有防弹衣,只要中了一颗子弹基本上就失去了大半作战能力,而且这里没有战地医生,许多被子弹打穿肚子和肺叶的泰米尔男人只能捂着伤口在角落等死。
我和叶有为并不想死在这里,毕竟这不是我们的战争,因此两人只是在见缝插针之间开几枪,一有危险就埋头不出来。
我远远地看见密扶被十几个护卫保护着,站在一块厚实的破船钢板后头,他的神情严肃,看着同胞的尸体充满不忍。
“穆多斯!穆多斯!”密扶似乎认识我旁边的人,他冲着穆多斯大喊道:“把你身边的人带过来,快点,我们不能再耗下去了!”
密扶的话似乎是一种荣耀,穆多斯一听,兴奋地拉着我和叶有为两个人以及身边一些十分年轻地泰米尔人小伙压低身体冲到密扶旁边。
近距离看密扶的模样,我再次被他能压得住场子的神情折服。
不愧是泰米尔人首领的弟弟,要是在天朝而言,他就是王爷,一个具有实权的龙脉血统之人。
密扶不管我们身上肮脏的泥土和灰烬,他张开双臂,一个接一个抱着我们,眼里竟隐约含有泪光。
“兄弟们,朋友们,我们不能再耗下去了,我的决定是可怕的,害死了许多人民,但泰米尔人确实不能再懦弱的生存在这个破碎的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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