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仍然是马为善的自述)
那一天,我早早地骑着自行车,来到了c先生住的那个小区。
他正好就站在楼门口呢,我把当天的报纸和送给他的东西都递给了他。
我说:“大哥,早晨好!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送报纸了。这个活我不干了,太累了,挣的又少。我刚刚考了驾驶证,我要去开车干货运了。这是我从老家农村带来的一些干菜、豆子和蘑菇,请你收下,就算是对你的感谢吧。”
c先生听完,就是一愣,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你有驾驶证,能开车,对吧?”
我说:“是啊,我有驾驶证。”
说着,我掏出了刚发下来的机动车驾驶证给他看。
他小心地接了过来,看了看,说:“这样吧,不如你就跟着我干。我其实是南方某贸易公司的华北区域经理,你给我当司机兼助手,怎么样?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我觉得很突然,犹豫着,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
c先生说:“我就住在这一楼左边那个屋,我今天一天都在家。你可以考虑一下,想好了再来找我,或者过几天再来也行。”
我说:“那好吧,我先把今天的报纸送完再说。”
我飞快地蹬着自行车,一边送着报纸和信件,一边想着c先生刚才说的话。
我确实很想多挣一些钱。
可是货运公司那边也已经谈好了呀。
想来想去,我决定去找c先生。
我送完了报纸,把自行车交回了邮局,来到了c先生的住所。
我敲开了他的家门。
那里是他租的房子,有一个单间和一个客厅,收拾得十分整洁。
我们坐了下来。
c先生说:“我以前只是普通的业务员,由于业绩出色,现在被提拔为区域经理了,总公司同意我自行雇用一至几名帮手,工资多少也由我决定。当然了,我也在物色合适的人选。我的原则就是宁缺毋滥,我就想找一个能开车,又勤快的人,我觉得你可以,你愿意和我一起创荡商界吗?”
我受宠若惊地说:“大哥,我其实就是一个农民,也不懂什么贸易呀。”
他笑笑,说:“那没关系,你可以跟着我,一边干一边学。”
我同意了。
他说:“那好,你今天就算正式上班了。不过我今天没什么事,算是给你放假了,我们一起出去,给你买套新衣服,再吃顿饭庆祝一下!”
他和我逛了百货商店,给我买了西服、衬衫、领带、皮鞋、公文包、手表等东西。穿戴好了,照了照镜子。嗬!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也像个商业人士了。
晚上,我们在附近的小饭店里吃了一顿,喝酒庆祝,聊了很久。
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坐火车去了省会。在一家二手车行里买下了一台桑塔纳轿车,他是用支票付的钱。那时候,桑塔纳轿车还没有国产化,这一台是某领事馆淘汰下来的,不过也不算很旧。
我退了与别的打工者合租的房子,搬到了c先生租的房子里。我在晚上就在客厅里支个折叠床睡觉,他自己住在卧室。
c先生非常勤奋,每天晚上都看书学习,即使在外面喝了酒回来,也是如此。他看的都是那种比较高深的书,有的书当时大陆还没引进,都是香港、台湾出版的。有卡耐基、亚当夏娃(应该是亚当斯密吧)写的管理和经济学的书,还有些尼采、黑格尔写的哲学书等等。
他每天早晨,早早就起来了。打开半导体收音机听广播,先听中央新闻,一般只听个开头,然后就调台了,听上了短波的外国对华广播。
我每天早晨出去买早点,二人吃饱喝足了,我开着车,拉着他出去谈生意。
我们俩都穿着西装革履,拎着皮包,很是气派。
中午和晚上,经常请客户吃饭,每次都去高档饭店吃,花上很多钱,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当然了,生意谈成了,就会挣来很多钱。
晚上没有饭局的话,我们就在附近的便宜小饭馆里吃点家常便饭。有时候打包几个菜回住处吃,再弄两瓶啤酒喝。
我们也一起出去娱乐消遣。当时刚刚兴起的舞厅、台球厅、咖啡厅、酒吧什么的,我们都去玩过。
他给我开的工资比原来那工作要高出好几倍,我家里的条件也随之改善了许多。
他每周日都会给我放一天假。当然,如果那天正好有生意要谈,就另改一天补上。
他允许我开着车回到农村去,路上也能节省一些时间。这下子村里可传开了,都说我成了大款、成了爆发户……
c先生也陪我一起回农村去过,还给我父母买了点心、水果。
就这样,我们每天奔波于商业圈。他和我既是上下级,又是好朋友,非常亲密,无话不谈。
这样干了两年,我也跟他学了不少做生意的经验。
突然有一天,他说要回南方去了。他的公司转制了,由国营的变成私人的了,被原来的经理给收购了。他被提拔为经理助理,要回去任职。
他问我愿意跟他回南方吗?
我犹豫着,终于还是拒绝了。因为离父母太远了,而我是个大孝子,至少每个月都得回去一次看望父母。
他临行之前,把这台桑塔纳轿车以报废的名义,从公司的账目上注销了,然后又过户给了我个人,就当是送给我的纪念品吧。
他回去之后,公司总部又派来一位区域经理,我又跟着新来的经理干了三个月。
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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