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对好兄弟,他们形影不离。一个孩子胆小,一个孩子刚强。
胆小的孩子怕黑,怕狗,什么都怕。他不敢从稍微高一点的坡上跳下,他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胆大的那个孩子天生带着一股虎劲,遇上欺负小孩子的混混,被一群大孩子群殴,他就从来没有怕过。他们都是警院长大的孩子,一个人见人爱,一个备受嘲笑与欺凌。
胆大的孩子最贱不由得胆小的孩子受欺凌,宁愿为他打得头破血流。胆大的那个孩子打起来根本不要命,冲杀过去,不顾落在自己身上的拳拳脚脚,咬住一个人就是不放手。他总是说:“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
他说这话是笑着的,享受着胆小孩子的温柔的照顾,那个孩子总会在一场战斗结束之后,从家里拿来万金油与棉球。
但是胆大的孩子也有怕的东西,出于某种心理,他并没有告诉胆小的那个孩子。
时光荏苒,匆匆走过。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他们都进了军校,只不过胆小的那个孩子学的是医务兵的专业。他们依旧形影不离。
可是有一天,胆大的那个孩子的秘密似乎再也藏不住了。
军校里的孩子大都那帮结派,各大军区的领导的孩子都在这儿,企图像他们的父亲那样,建立起自己发势力。事实上也是如此。军校里出来的那一批,几乎就已经决定了后来各个军区的格局。
胆大的那个孩子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拉拢的对象,他推辞了几次,到最后还是无法拒绝,然后意外就发生了。
一个胆小怕事的医务兵是怎么惹上了这群人的,胆大的孩子心知肚明。
他是在帮助自己做出选择,胆小的孩子知道,胆大的孩子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军队里的党派之争。
胆小的孩子被一群壮实的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只是为了帮助朋友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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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到这里就变成了一团迷雾,带着点英雄史诗般的悲壮之感。王武只身去找那些人,一方单薄正义,一方强大邪恶。画面震荡起来,越演越烈直到高潮,如同戏剧落幕,等到一切都回归平静。
只剩下胆小的那个孩子孤零零地躺在血泊里。
他死了。
他死于一场闹剧,一场悲剧,一场杂乱无章交代不清起承转合的糟糕戏剧。
而作为解梦师,白泽兰要看清楚真相,才能使生者安宁,使死者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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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记得他是怎么发生意外的吗?”
王武摇摇头。他说的倒是真话,连最深处的潜意识都是一片模糊,明显经过大幅度的删改。记忆的主人为了欺骗自己,选择用这种方式遗忘一切。
可是,既然是他自己选择性遗忘了。现在,又有什么理由,促使他想把这一段记忆重新记起来。
因为鬼魂?不不,这不是原因。鬼魂并没有在王武身上施加伤害,连之前所说的噩梦,都不过王武下意识的谎言。他的梦境空无一物,所有关于那个曾经的一切,都已经消亡了。
“我帮你把鬼魂消散吧。既然已经残缺了,再不过往生桥,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导致他鬼魂残缺的,就是你手上的这块玉佩。”
“我的玉佩?”王武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迷迷糊糊的抬起头。
“你祖上应该受过猎鬼师的恩赐。这种玉佩可以消耗鬼魂,越是恶鬼,消化的速度越快。将鬼的魂灵之气转化为元气,补充人的神魂。你的那位朋友不是恶鬼,所以到现在还存在,再这么下去,他就很快不在了。”
白泽兰伸出手,扶上王武的额头。“放他安息吧。也放过你自己。”
王武怔怔地看着地面,突然将脸埋在臂弯里,嚎哭起来。男子汉落泪,最是断人肠。白泽兰看见这一幕,许久不曾被打动的心也稍稍悸动了一下。
要放出鬼魂,必须玉佩的主人亲自动手。
王武从脖子上取下玉佩,双手颤抖着。周围的空间里慢慢弥漫出一股灰蒙蒙的雾气,常人所不能见。这里就是所谓的半间。看来鬼魂的心意已决,决定投向往生了。
半透明的魂魄从玉佩里悠悠地飘出来,他转向王武,淡淡的一笑,轻轻的说了句:“武,愿你永远不要失去勇气——无论面对什么。”
白无常就在这时从灰雾里钻了出来。他瞧见了白泽兰,大着舌头打招呼,口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嘿,白小姐,真巧。”他把手里的勾魂索一扔,鬼魂就化作一团到了他的袖子里。
“大黑呢?怎么不见他。”
“您又不是不知,黑无常和猎鬼师打的交道最多。像这种小鬼,当然是小的我来跑腿啰。”白无常慢慢消逝在灰雾之中。白泽兰在一旁微微弯着腰送着他,“大白兄弟慢走。”
不是所有的阴阳师都能受到无常的礼待。白泽兰还是沾了姑姥的光,从小跟这些家伙们熟得很。
送走了无常,王武还是愣愣地待在原地,神情呆滞。
白泽兰不赖烦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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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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