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浑身颤抖数下,用残生的力量将后腿伸展至极,不再动弹。
坐在横木上的三个人,早已被惊得飞躲在一旁。
竹浅奈惊慌地看着可怜的松鼠命丧冷箭,又即刻环顾四周,欲确定飞箭来自何方。
苦瓜嫂脸色苍白地躲在一颗松树后,神色不安地探出头来,瞅瞅死去的松鼠,又瞅瞅同样不安着的竹氏姐妹。她的半个馒头被她刚才因惊吓而甩落在地上,沾上了土和碎枝沫。
妹妹竹浅笑趴在地上,躲在横木一侧。她嗤嗤地喘着气,眼神漂移不定。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散着碎枝叶的地面,以免被其它的飞箭射中。
聚集在木制看台上吃饭的监工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瞅着三个囚徒的窘态,笑得合不拢嘴。其中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监工手持一张弯弓,正和身边的其他监工们说笑着什么。身边的监工们向他竖了竖大拇指,抑或拍着他的肩膀,交口称赞着。
竹浅奈捂着发烫的左耳,冷冷地盯着那个监工。刚才的飞箭擦着她的耳边闪过,她的耳边呼啸而过的死亡之声带来的刺寒之外,还有股磨心的灼热。
“妈的,原来是他。”苦瓜嫂从树后面走出来,低声地骂着。“害得老娘连食物都丢了。”她弯身去捡起馒头,瞅见馒头脏得无法再下口,又生气地抛到身后。
妹妹竹浅笑从地上爬起来,攥着柔嫩的拳头,怒瞪着那群监工。
竹氏姐妹不满且愤怒地瞅着那帮监工,将柔嫩的拳头攥得生紧。她们直愣愣地瞅着大胡子监工,直到苦瓜嫂附耳说道:“那个大胡子是木场的总长,管着木场大大小小的事务。他常带着弓箭打猎。”说罢,苦瓜嫂往地上狠狠唾了口口水,但却不敢直视大胡子。
周边目睹了此事的女囚们都停下进食,静静旁观着。只有雪梨在津津有味地低头嚼着肉,还有寸头女,也在旁若无人地仍慢慢啃着馒头。
大胡子从平台上走下,厚重的皮靴压得木制阶梯咯咯作响。他手提着弓,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他接近两米的身高和宽广的躯干令他走起路来颇像一只熊。
那只死去的松鼠的双眼瞪得圆圆的,像仍活着,在透过婆娑的树叶看着天空。
大胡子跨着大步走向猎物。他享受射杀猎物的成就感,更享受亲自捡取猎物的快感。观察猎物身上的箭的位置和穿透力度是每个狩猎者核实自己射杀能力的方式,他亦不例外。
所以,当有人阻挡他去捡取猎物时,他会变得怒不可遏。
然而,竹浅笑并不知道这个。她双手伸展,挡在他目前,迸发怒火的双眸凶凶地瞪着他。
“你这个混蛋!你差点儿射中我们!”竹浅笑冲大胡子吼着。
大胡子刚才得意的神色顿失,脸色沉得如同灰土。他不满于这个黄毛丫头胆敢对他进行吼骂,更愤怒于她竟怀疑他的射箭水平。
“滚开!”大胡子粗犷地吼着,络腮胡子微微颤动着。
竹浅奈并不想妹妹惹事上身,她明白在这种地方冒犯这些人绝不会讨到任何公道。她刚要伸手去拉开妹妹,妹妹却又冲大胡子骂道:“你才滚开!莽夫!”
大胡子脸色一沉,伸出手背一扬,将竹浅笑掌掴在地上。
竹浅笑捂着左脸趴卧在地上,血从她的嘴角流下。她眼冒金花,脸灼烫得麻木,就连外界的声音也蓦地听闻不到。
她回转过头,却见大胡子粗壮的腿又踢了过来。
“该死的臭丫头!”大胡子奋力踢出右腿,这一脚下去,地上的臭丫头非得熬个半死。
竹浅奈见妹妹危在关头,伸腿将大胡子的腿踢开,迅速弯身将妹妹拉起来,扯到自己身后。
大胡子未料到旁人敢插足,被踢得摇摇晃晃,险些跌倒。他瞅到竹浅笑时恍然一愣,意识到这是对双胞胎后,羞恼成怒,一拳袭来,将躲闪不及的竹浅奈击得后仰在地上。
竹浅奈身后的竹浅笑也连带着一起倒在了地上。
大胡子俯身扼住竹浅奈的脖子,单手将她腾空提了起来。竹浅奈挥打着他的手臂,大胡子却无动于衷。竹浅笑见状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捶打着大胡子的胸脯,被大胡子一脚踢出两米远外。
竹浅笑痛苦地捂着被踢的肚子,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她瞅着被扼得脸色发红的姐姐,想起身,浑身却疼痛地无力可施。
而旁边的苦瓜嫂,早已被吓得躲在树后面,只顾着发抖。
竹浅奈放弃了博大,拼劲全身力气,从被紧勒着的喉中吐出几个字:“你的射箭……技术颇差……我们比试比试……”
大胡子更加用力地扼着她的脖子,无视她的话语。
“你不敢……比试……”竹浅奈的声音浑浊不清,颈部快被勒断。
她想通过激将法来令自己脱险,但因羞而怒的大胡子已听不进任何言语,她的试图只沦为徒然之功。
周围的那群女囚,还有那些监工,默默围观者。一片鸦雀无声,除了竹浅奈的挣扎声和妹妹的无力嘶喊。
徒然,一只飞物抛落在大胡子脚下。那是半个馒头。
大胡子怒视着周围,只见唯唯诺诺的囚徒中,站立起一个留着寸头的女囚。
寸头女从人群中站出来,摸着自己的颈部,说道:“鄙人好奇的是,总长的射箭技术有那么差吗?”
大胡子不明白她要说什么,怒瞪着她。
寸头女转身看着囚徒们,幽幽地说:“胆敢质疑总长水平的人就该是臭丫头这种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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