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似乎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却.info收了法术,我还处于静的状态。原本说话就是忌讳,因为会从定境中脱离。而现在,我勉强守住了静境不失。这是无比艰难的,因为我的内心并不安稳。
终于等到变化结束,我安然收功出境,这才开口说道:“我刚遇上的,跟您说的有很大不同。原本尽如您所言,可是当光明由无色变为金色时,有了变化。丹田处并没有莲花幻化,而是出现了一幅图画。这幅图原本黑白分明,却又隐身不可见。一遇到金光便发生异变,黑白两色流转,变化不定。这应该是一幅太极图。”
“黑与白的变化没有对应体内气机,果然还是先出手了。道门的法术果然玄妙,可惜用在此处是祸非福。请随我念诵大轮金刚陀罗尼真言,以佛法之力化解。”
“那谟娑哆梨耶……”和尚诵经声响起,我跟着念诵。经文的确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但若一心想诵经来拯救自己,那也太可悲了些。
或许是因为我的心念不纯粹,所以诵经的效果打了折扣。这经文我是一个字也不懂,只是跟在后面模仿罢了。然而重复几遍之后,却能不断获悉新的内容――这也是某种神通,和尚将想说的话藏在没有具体意义的音节里。
“诵二十一遍能成一切咒法。善事速得成就。其咒乃是过去十方一切诸佛之说……”
咒文不过几十字,可是和尚跟我说的估计得有好几万字。这让我苦不堪言。而且知道得越多,心里的疑虑也就越多。
其一,和尚没有筑坛。
其二,和尚没有受我供养。
其三,他既没有念皈依,也没有回向,甚至都没有提到本师。
密宗仪式非常繁复,而和尚却一点都没用上。这让我觉得不太正式,也不太正规。不过他这一脉也没几个人,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随着经文念诵,我的心神渐渐集中,只有一丝心神记挂在经文上。假如连这一丝心神都收摄了,相比就能触及“有口无心”的境界。但这实在太难,有和尚护持我都不行,何况是自己瞎胡闹呢。
金光大盛,眼前一片光明。浑身暖洋洋的,如同温水洗浴,又像是晒太阳。心中自然生出喜悦,即便永远在这种体验中我也愿意。心思没有断绝,但却逐渐变淡了。明明有许多牵挂,但偏偏什么事都不想做,什么事也都不必做。
丹田的情况我已不在意,确切地说是一切都已不在意。金光中衍生出红白两色的变化。而这时,经文已经念到二十一遍。
“悉陀羯梨怛焰娑诃。”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我猛然惊醒,金光以及红白两色归于虚幻。太极图也沉入丹田消失不见。诸多烦恼涌上心头,我差点就喘不过气来。烦恼终是烦恼,我可以不去想它,但却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佛门所说的斩去烦恼肯定有别的意思,不然跟鸵鸟有什么分别?危险来了把脑袋伸进土里面,看不见也听不着,这种行为连坐以待毙都不如。
打了个激灵,月光似乎并不温暖。一个喷嚏没忍住,鼻涕眼泪都快要喷出来。和尚浑身摇晃,颤颤巍巍把手收了回去。“已见光明,心垢无处遁形。真言的妙处化为一音,便是你的喷嚏。灌顶已毕。”
“可是我心中的疑虑更多了,烦恼也更多了。佛法并没有消除我的烦恼,也没有让我的修行进步,甚至连神通都没有。”我无奈地说。
“佛法的加持并非为你做好一切。此身即佛,佛便是你,可你却不是佛。”
我仔细想了想,又问道:“那我究竟是谁?”
和尚回答:“你就是你。”
“可我总觉得我不是我,特别是跟你们相处时。我只不过是你们心中观想的产物,许多事都发生在我身边,可实际上却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和尚低声念佛,没有回答。
沉默片刻,我无奈地说:“那你是谁?给我灌顶便是我的上师。虽然没有师徒名分,可我总得知道您是谁。”
“给你灌顶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和尚说。
我双手合十对他施礼,他坦然受了。再一抬头,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得了密法,欣然有得,而又怅然若失。到现在,我连那和尚是谁都不知道。
密法也是博大精深,但跟我之前所学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谈世界观上的东西,单从具体修行上就让我感觉无所适从。
回到租住的房间,盘膝坐着。佛门太讲究坐姿,基本上将能想到的坐法都涵盖了进去。而道门却不怎么讲究。因此我也不管是什么坐了,差不多就行,反正有心总能整出个名目。归根结底,还是怎么舒服怎么坐。
回想灌顶时的体验,一切恍如梦境。果不其然,但靠我自己,终究是没有办法随意入定境。而更关键的问题是,和尚告诉我人原本就是佛,只是明镜蒙尘。所以要仿照佛的言行举止,以此来接近佛。听他的意思,我与佛是同呼吸的。可这跟道门的修行产生了冲突,同样的大自由,道门很多时候并无定规,所以修行还可以整出个个人特色――我是我,而不是任何旁人。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东西。
当然,我的这个理解也是有失偏颇的,毕竟我也不过是半吊子,观点多来自于惊梦这个不靠谱的。但至少,道门修行是在解放心灵,神游物外,而不会强迫着跟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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