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去洗漱的时候,发现地上的秽物已经被清理过,虽然不。info
我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有没有扫过地,如果是我做的,既然决定打扫就应该尽善尽美,不该留尾巴;如果是别人做的,那我该感到惭愧,他们有心了。
当然,门前的秽物不算什么,卫生间的门还紧闭着,把它打开得要有很大的勇气。然而门一开,我愣住了。
卫生间当然很脏,可是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脏。而最奇怪的地方在于,被我用水泼过的地方竟然比其他地方更脏些。于是我开始怀疑昨晚所见所闻都是虚幻,继而怀疑自己又落入了幻境之中。
对于修行而言,最大的关障源于自身。种种虚幻都是心头的迷雾幻化,旁人只能点拨却不能出手驱走迷雾。烦恼即菩提,万象皆是道啊。
然而不幸中的万幸,我的担忧是没有必要的。下楼的时候我遇上了房东。已步入老年的妇女在孙儿不在旁边的时候,嘴比往日更碎。
叫住我的时候,她还满脸笑意,不一会儿就变成了训斥。好像昨天晚上的事儿就是我领头一样,影响他们一家子睡觉,哄了大半夜孙子……
我懒得去解释,因为她要的不是解释。或许是因为需要发泄,或许是出于面子,总之我背了黑锅,成了替罪羊。但话说回来,既然我住在这里,总得负一些责任,就算回来得少。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我突然想起了“地劫”。我住在这里,虽然不太舒适,可毕竟还是有所亏欠。而且这些反常的事多少跟我有点关系,我更不应该推卸责任。
倘若不是快要上课了,我绝对会非常配合,任批评任辱骂。可眼见时间已经不早,她还横在过道上,我便不能接受了。
“您说得对,一定注意卫生,卫生间肯定清理干净,我快迟到了。”
“好的,好的,晚上保持安静,肯定早睡,时间不早了。”
“行,清洁费,您先和其他人商量商量。快上课了,我急着走。”
终于我还是迟到了,起了大早却赶了个晚集。当学校广播响起的时候,我再也顾不上房东了,贴着墙硬挤出去,任房东在身后大喊大叫。
这就是俗世中的人,一如契诃夫笔下的小市民形象。或许我该想想卡夫卡,毕竟这些人都早已异化。
如果我是怪物,他们是正常人,那么我很不幸。如果我是正常人,而他们是怪物,那我还是很不幸。想通了这个道理,我心中开始滋生某种哀伤。
中午,我不得不绕了一个大圈从租的房子出校园。从那里出去,要比从校门口出去远一里多路。实在是忍不住了,龙女的伤势如何,笑丘他们可曾有了好消息?一切的一切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虽然你问的不是我不让你问的问题,可是这些问题你不该找我。”白师姐一边吃东西一边说。
我来得太是时候,又太不是时候。满桌的美味佳肴只能干看着。白师姐似乎是故意的,跟我说话还没忘记去夹菜。这天气能吃上口热乎饭多不容易,可惜我是无缘消受啊。也许是牛蹄太烫了,白师姐歪着头说话时还直吸凉气。
“那我该找谁?”我用力咽下了口水。
白师姐没有说话,筷子已经伸向了大盘鸡。师姐夹菜的时候究竟有没有对我使眼色?我明白了,于是转而去问陈师兄。“陈师兄,您是名门高足,这些事应该知道吧。”
陈师兄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火锅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生怕别人抢了他的食物。“这事儿可不好说,不好说……你多久没吃东西了?干脆也一起吃点儿。你眼睛冒绿光,盯得我心里发毛,瘆得慌。”
我看了眼白师姐,说道:“先饿着吧,没事儿。”
碰了两颗软钉子,感觉难受得很。“理师兄,您是大派传人,知道的肯定比别人多。您看我遇上的事儿……”
“你可别这么说。有些话啊,我不方便讲。其实你也不该知道。”
“可是师兄,我不能总是蒙在鼓里啊。更何况不管该不该知道,我都已经遇上了,到如今多少都了解了一点。你们瞒着我又有甚么意义?”
“来来来,我敬你一杯。”陈师兄对理师兄说。
“这大盘鸡味道不错,你尝尝。”理师兄嘴里的肉还未咽下,杯子就已经端了起来。
他们喝的不是饮料吗?怎么感觉都已经喝醉了?以劝酒劝菜来转移话题,这手法实在是很拙劣。
白师姐似笑非笑,筷子使得飞快。白师妹则对我使了个眼色。我顿时会意。“陈师兄,理师兄,如果实在不方便说,能不能给个提示?”
两人一对视,似乎光靠眼睛就能交流。
陈师兄说:“先给我们倒酒,这些话不能随便说给你听,需得有个由头。”
我赶紧给他们满上,这个是世界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求人办事也得有帮人的样子。
两人饮了酒,虽然是用茶水饮料代替,可毕竟做足了姿态。杯中的酒涓滴不剩,他俩这才慢吞吞地说。“你不常用电脑?那些事儿网上搜一搜就知道了。”
陈师兄:“近来的妖怪越来越陌生了,对不对?”
我连连点头。
陈师兄:“毕竟是外来的东西,又大多是枉死的,被指使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理师兄摇了摇脑袋。“岛国的法术,还算是有点特色。回头买本关于日本妖怪的事,自然就全清楚了。浴室里的怪物叫‘垢尝’,你可以简单理解成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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