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了又晴,晴了又阴。
大片大片的积雨云在空中飞转流淌,破碎、融合。
电闪雷鸣!
原野上的风越刮越强,下落的零星雨滴被风迅速打碎。
电闪雷鸣!!
黑云堆积,骤雨突袭!
大水很快淹没了原野上的一切。除了那一座高耸入云的火山。
铅色的雨幕中,火山震动着,不时从山口吐出零星的火花,而后每一片火花都幻化成一只火凤凰,尖叫着飞入雨中,她们的羽毛如此艳丽,叫声却如此刺耳。然后她们很快消失在雨中。
电闪雷鸣!!!火山剧震!!!
酝酿了千年的能量从深藏的地底窜到地表,却在火山口生生地顿了一顿。
再顿了一顿。
火山口的裂痕越撕越大,然后蓄足了力的岩浆流火巨龙暴出!
电闪雷鸣!!!!巨龙垂直激射向天!!!!
空中的黑云被金光冲破,暴开了五脏六腑。
岩浆流火的巨龙喷着毁灭一切的火焰咆哮在天地之间,狂舞。
尔后黑云重新聚拢,下起了更大的雨。
雨水打在巨龙身上,不断地冒起清烟水雾,天地间很快模糊一片。
龙很快累了。它筋肉饱满的躯体也迅速地委顿瘫软,然后缩小,变短,最后消失在雨中。
原野上只剩下雨,安安静静地下着。
这是少年吴宁喜脑中的幻象。
这个13岁的男生,刚刚躲在茅房里,对着一张杂志上撕下来的美女图片,完成了一次酣畅淋漓的zi慰。
火山没有了,原野消失了。此时四周只剩下臭不可闻的茅坑里的破败,和夏日傍晚的死寂。
每一次都是这样,极大的快乐后面总是极大的失落。
不知道跟隔壁的林寡妇来一场真刀真枪的肉搏,会是什么结果?还会那么失落吗?
一定不会!那一定还是美若天堂的画面!
这个可怜的农村留守儿童,从小父母在外打工,缺席了他的整个童年。他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而奶奶两年前又死了,剩下他跟得了轻度老年痴呆症的爷爷在一起生活。说是爷爷照顾他,不如说是他在照顾爷爷——家里做饭洗衣这些家务早就都是他在承担,除此之外还要做作业,因此他连跟邻居的朋友们玩耍的时间都没有,再加上性格又内向,他渐渐地没了朋友。
好在这个小学最后一个暑假结束后,爸妈就要接他去他们打工的东莞一起生活了,他将开始全新的生活,再也不需要面对这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惨淡。
他对未来怀揣着希望,对外界也充满着渴望,因此一有空他就看书看电视,看这世界的万紫千红,虽然他的课外书很少,电视频道也只有十几台。
他的愿望很单纯,生活也很单纯。
只可惜世界并不总是这么单纯。
自从半年前——那时他还在上六年级的下学期——邻居家的男人老吴在田里被蛇咬了不治身亡以后,老天就开始捉弄起这个涉世不深的少年。
死了男人的林寡妇在守丧不到两个月,就跟村里养种猪种驴的老王好上了。
老王不光专业为村里的畜生配种,还亲身上阵做些“兼职”,也算是24小时全天候服务到家了。
而不巧的就是老王有一次上门“服务”时,动静太大,让路过的吴宁喜同学听见了。
13岁的男孩,即使谈不上“血气方刚”,也已经到了梦*遗的年纪。
那天下午隔着土墙听到的喘息声和木床吱吱呀呀的节奏感,如雷击一般打在了小吴同学的心灵深处。
他呆立在墙边,心脏狂跳,呼吸灼热,用十二分的注意力从头到尾听完了墙另一边的翻云覆雨。
自此,他原先懵懵懂懂的生活被破开了一个口子。如同死寂的湖面被投入了一架增氧机,从此水面上尽是水花四溅,24小时从不停歇。
他生命中第一次对异性有了确切而狂热的渴求,明白了自己的生命中原来有重大缺陷,如同一个黑洞,吸收着他全部的精气神。
但同时,他其实什么都不懂。
于是他开始跟踪老王。内向的人总是善于隐藏自己——他从来没有被发现。
老婆早死的老王无儿无女,年纪又正当壮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偷腥几乎成为了他唯一的爱好——他在村里一共有三个“相好”:两个寡妇和一个丈夫长期在外打工的农妇。他就像他养的那些公猪公驴,总有使不完的精力。
从那次命运的“偶遇”开始,老王卖力耕耘着,小吴则在暗处听着,有时也看着——同时在脑中上演着一幕幕排山倒海的风暴。
他天赋的超强想象力既是他此生的幸运,也是他此时的诅咒——他想象得越是浪高万丈,就越是令自己难以自拔。有时在上学路上遇上老王,他干脆学也不去上了,改道跟踪老王的行踪,期盼着他再去找那些相好。
他的成绩很快一落千丈。而像这种贫困乡村的小学,老师早已见惯了学生动不动就辍学的现实,更何况是矿课导致的成绩下滑呢?简直不算是个事儿嘛。所以小吴随便扯了个“照顾老人”的借口,就轻易跟班主任搪塞了过去——班主任甚至还没主动问呢。
小吴自由了,也迷失了。
没有人教他应该怎么做。他只好跟着感觉走。而他的感觉就是内心有一团火,越烧越旺,如果再不找个出口,恐怕他就快爆炸了。
邻居的林寡妇最是年轻,虽然姿色只是一般,但对于我们的吴宁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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