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觉得有点奇怪。”
御冷弥迦现在依然记得,雾慧图安在询问自己这件事时,听起来稍显微妙的语气。
“要是弥迦不介意的话,我就直接问咯——平常模仿成乞丐的样子外出,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么。”
“是为了观察人类。”
“噗,哈哈。”
图安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真的没想到,原来弥迦这么快就到中二的年龄了啊。”
“……这才不是中二,笨蛋图安。”
“让我猜猜,”图安伸出手指,点在银发少女的鼻尖上面,“之所以选择这种弱势的旁观角色,大概是想要测试这个所谓的畸形社会,它当中最底层、最普通的市民,在面对弥迦扮演出来的乞儿时,究竟会摆出怎样的一副面孔吧。”
少女无声地点了点头,微微露出了些许被猜中了心思的纠结神情。
“可是呢,弥迦果然还是不清楚一件事,”图安微笑着,食指的指尖顺着少女脸颊上光滑的肌肤下滑,自然地勾勒出一个美好的轮廓,“人心这种东西,其实超级禁不住考验的。”
“在群体氛围的默许,甚至是引导下,一个人想要发泄出极度的恶意,其实远比大家想象中还要简单得多。”
“如果心里真的藏有这种程度的恶意,那只能说明……那个人,本来就很坏吧。”
“只有这种时候才有实感呐,坚持人的本性还可以用善恶来单纯地分类——这样的弥迦,果然还是个可爱的小孩。”
“……话虽这么说,图安还是对我这样‘可爱的小孩’出手了呢。”
少女一手抓住图安正勾弄着自己下巴的食指,仿佛赌气一般,贝齿轻轻地咬在图安的指尖上面。
“呼呼……那只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坏人嘛。”
图安眯起眼睛,体味着少女的舌尖****着手指的****感觉,轻声地发出引人遐想的呻|吟。
人在没有监管、反而受到大方向的潮流鼓励的情况下,恶行必然会变成一件毫不稀奇、稀松平常的事情。
认真地说来,自己引诱弥迦发展成这样的关系,按照她的实际年龄,以世俗的道德而言,可以说,自己被施以最严厉的惩罚都不为过。
如果性别转换的话,那更可以被当成死上成千上万遍都不过分的犯罪典型。
仅仅是提供了生存下去的条件和理由,自己对这样一个十岁女孩的感情,就有了被宽容与原谅的权利了么?
——从某种程度来讲,雾慧图安这个存在,也许只是又一个控制不住自身欲|望,下劣的作恶者而已。
无论在何种境遇下,都会坚守着自身的原则,所谓普世的价值观、善良与正义——诚然,这样的人,绝对存在。
可惜,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大都没有这种能够坚守下去的意志。
雾慧图安也没有。
但是,御冷弥迦会成为那样的人。
作为【受诅咒的孩子】,弥迦具备这样的天赋。
她会将少女培养成那样的人,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
就算不择手段,也一定会办到这点——
这是雾慧图安在看透了自己内心的肮脏本质,认清了身为人类渺小一员的能力局限之后,所还能坚守的信念,所必须达成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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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是叫……京子酱来着,对吧?”
“给咱好好记住全名啊,我是叫岁纳京子啦,岁纳京子。”
岁纳京子现在依然记得,自己与代号为“金丝雀”、也即是雾慧图安在螺旋检察局里的第一副官初次见面时,对方脸上那一副天然与漫不经心的可爱表情。
从那一刻起,少女就隐隐有所预感,她们两人的个性,也许会说不出的契合。
当然,在那个时候,京子还完全不知道,对方拥有着相当有意思的双重身份。
第二次见面,是在【合气圆舞流】道场之外,隶属于螺旋检察局的一个小型科研机构里面。
那时的金丝雀穿着宽大的黑色风衣,如同长袍一般将自己的身体裹在里面,如果不是她主动揭下戴在脸上的面具,京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认出她来。
“京子酱知道吗,大西洋上有个叫做canaria的群岛,虽然离非洲较近,却属于西班牙的管辖地,是过去很著名的旅游胜地哦。”
“你跟一个连东京都没出过的家伙在说些什么哪,完全没听过哎。”
“那么那么,京子酱一定也不知道,金丝雀这种鸟的学名,读作anaria吧。”
“让我猜猜,”岁纳京子手里把玩着金丝雀的面具,指尖的皮肤从上面镌刻的花体英文字母上掠过,“不是这座岛以金丝雀命名,就是金丝雀因为这座岛被命名,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咯?”
“是啊,感觉好像上面到处都栖息着那种可爱的小鸟一样,听起来不是很浪漫嘛。”
坐在轮椅上的金丝雀,把脸凑到京子的面前,呼吸的气息反倒让京子的脸颊变得灼热起来。
“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你要用canaria作为我们之间联系代号的理由?”
“既然都决定要使用代号了,随便取个无聊的名字岂不是很没意思。”
金丝雀摊开双手,嘴角又一次勾起那种无所顾忌、完全自我的随性笑容。
“还有,面具上的这些英文单词,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future什么的——”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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