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
荒野中,秦川看着眼前的篝火欲哭无泪。这都叫什么事啊,腿都磨细了好不容易遇到点人烟,得,又回来了。
“怎么就这么寸呢,难道老子跟大自然有缘?稀罕我,不愿意让我走?”没招啊!秦川本打算奔着州城的方向去,哪怕是不进城,在城外找处地方安顿了父女俩也行啊,可这老头却是死活不去,非要回什么老家。说什么自己这身病怕是没几天好活了,要落叶归根。听完这话差点没把秦川气死,也幸好老人所说的老家离此并不远,不过百余里罢了,否则他真忍不住‘结果’了他,省的累死累活的当一路的保镖。
话说,白日里三人拿了存钱,收拾了细软,又带足了吃喝,这才奔着老人所说的方向而去,虽不是州城方向倒也不至于背道而驰。只是这一路行去直到天黑也没遇到什么人家,反而越行越是荒僻,也不知是这道路本就如此还是老人心中不安故意走的小路。
夜幕降临,没有落脚之处的三人无奈之下只好在这野外就地休息了,好在出门时准备的齐全,被褥吃食一样不缺,比前两天秦川自己流浪时那是好了太多。点着了火,三人将干粮取出用树枝串上在火上烤热,就着卤肉咸菜简单的吃了一顿,好歹填饱了肚子。父女俩饿了一下午吃的香甜,秦川却压根没吃几口,只因中午那顿大餐实在是吃的太撑了,此时还不太饿的他只是简单吃了几口肉便倚在树上喝起了小酒。
说是小酒,但这装酒的器皿却是不小,足足一尺多,大酒葫芦装满了怕得有七八斤沉,这一路来秦川后背背着三人的薄被,腰间挎着一个硕大的葫芦,再加上钻了一天的林子衣衫脏乱不堪···也幸好是拎了把剑,这要是扛个拐杖,不知道的还以为碰见铁拐李了呢。
“小婉呐~你爹现在就打算收拾收拾去世和你娘合葬啦!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呐?”秦川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一路走来三人也渐渐熟了起来,开始时的陌生,甚至对于父女俩来说的惧怕感已经弱了许多,互相之间攀谈也不再那么拘束了。而女孩也不再像开始时那么谨小慎微寡言少语。当然,面对这样一个‘杀人狂魔’毫无隔阂那是不可能的。
坐在篝火对面的女孩沉吟了一下低声说道:“奴家哪来什么主意,自是听父亲的。”
“切~”秦川撇了撇嘴,满是不以为意。两个世界的观点相差太大,秦川有他自己早已成熟并且根深蒂固的思维模式,此时见到这种全凭长辈做主逆来顺受的样子,心中自是感觉有些别扭,倒也不至于反驳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只不过有些不认同罢了。殊不知,他的思维在现在的人看来也是异端。相比之下江湖门派中的女弟子倒是好了很多,好也罢坏也罢,至少有自己的性格,虽也总是被他人左右,但至少还有一丝反抗争取的机会。
说不清楚谁好谁坏,各有利弊吧。思想虽然被束缚,但至少还给世人留下了一条界限,哪些是好哪些是坏,分的清楚明白。而在秦川的世界里,好与坏的界限早就模糊不堪了,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喜欢就是好,不喜欢就是坏。大家你玩我我玩你,到了最后···嗯,真好。
当然,如今会活的更加自由,可以做真正的自己,可以解放我们的天性,这是好的一面。但是自由就可以随心所欲么?显然是不可能的,否则要法律做什么?而法律,监管的不过是我们的身体,它冰冷冷的摆在那里窥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它是你做了恶事之后将会受到的惩处,而不是你在做恶事之前脑海里的劝诫。
其实,思想上的约束并不一定是座牢笼或者枷锁,他应该是一道无形的界限,让好人可以对得起自己付出的那份好,让心怀龌龊的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秦川不可能让刚刚认识不久的小婉有所改变,当然,小婉也别想让秦川认同她的话。而最主要的是,秦川实在是懒得管闲事,虽然这小姑娘略微收拾一番还挺耐看的···
夜晚凉风习习,勤快的老头寻了些驱蚊虫的植物放到火堆里,真别说,恼人的蚊虫真的少了许多。夜愈加的深了,三人虽不算太过劳累,但因为明早还要赶路,也便早早的歇了,一人分了一条薄被御寒,围在火堆旁慢慢的睡去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一旁的火堆早就熄了,忽然间,“哗哗~唰、唰、刷、刷···”一阵响动传来。响声甚急,倒像是人匆匆赶路的声音。
“唰~”秦川攸然而起,凝着脸仔细的分辨起来。他虽武功大不如前,辨识的能力也弱了许多,但警惕性却早已融到了骨子里,略微有些不寻常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警觉。
秦川的脸色有些难看,抱在怀里的长剑此时已经握在了手上。听了片刻,此时他心中已经了然,这动静怕不是什么野兽。
只因夜晚还在出没的野兽大多都是在觅食,而野兽觅食又哪能会闹出如此的动静?这不是暴露自己的位置么,它们可没那么傻,关系到肚子甚至是生命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生与死的磨练早就把它们变得机警万分了。
绝大的可能,是有人来了···
响声越来越近,秦川握着剑柄一动不动的盯着声源所在的方向···
“吓~”来人差点没被吓死,一声惊叫,使了全力‘咣’的站在了原地。一瞬间,头皮都酥了,一道凉气从天灵盖直到脚后跟,过电一般麻了过去。半夜三更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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